何田田下意识地仰头,额头正好撞着他的下巴,疼得她又是一阵呲牙咧齿。她这才发现,苏景云就躺在她的旁边,而她,和昨天一样,又窝在他的怀里!!妈呀!怎么又跑到他怀里去了!羞死个人了!
她和昨天一样,瞬间轻功附体,直接从苏景云怀里弹了起来,飞一般地要下床。
苏景云怀中骤然一轻,他望着空空如也的怀抱,眼中闪过一丝留恋,开口时,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肃冷:“这就想逃?昨晚‘被迫服毒’的事,你还欠本王一个解释呢!”
啊!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何田田瘪瘪嘴,哭丧着脸转身,趴在被子上跪了下来:“我没撒谎,殿下,我真的没撒谎,我的确受晋王胁迫,无奈服下了一粒药丸,随后腹中剧痛,几乎昏死,为了保命,我才……”
人生啊,真是一张茶几,倘若毒药生效,她早已毒发身亡,肯定是杯具;这会儿她大难不死,苏景云定然误会,也许会处死她全家,还是个杯具。
何田田委委屈屈地解释着,越说越觉得自己命苦,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但苏景云还没听完她的话,就翻身而起,直直地越过她,下床去了。
连解释都不愿意听??何田田睁着泪光盈盈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她因为昨日大哭,眼睛直到现在还有些红肿,这会儿眼中一泛泪,就显得愈发明显,苏景云回头看见,慢慢地转过了身来,道:“更衣。”
他语气平直,完全听不出喜怒,不过,既然还让她伺候,是不是说明,她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呢?何田田想着,收起了眼泪,麻溜儿爬下床,给苏景云披上了外袍,生怕动作慢了,他会不高兴。
苏景云张着手臂,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何田田的服务,何田田的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最后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殿下,晋王的事……”
“你不用管了。”苏景云淡淡地道。
不用管了?这是几个意思?何田田的手,搁在他的腰间,捏着他的腰带扣,小心翼翼地问:“殿下,那我有罪没罪啊?会不会连累家人?你到底相不相信,我给晋王治伤,是被迫无奈的?”
苏景云垂头看她,眼神有那么一点复杂:“你怎么不笨死算了?”
啥?说她笨?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这不是侮辱人么!!何田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苏景云摇了摇头,拨开她的手,自己扣上了腰带扣,转身去耳房洗漱了。
何田田站在原地,生了半晌的气,突然领悟过来,她还真是怎么不笨死算了!如果苏景云定了她的罪,她还能安稳站在他的寝殿里吗?很显然,无论晋王的事情最终结果如何,都不会再追究她的责任了,她只需要装作不知道就好。
可是……既然没她什么事儿了,苏景云为什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晚娘脸?何田田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想着,一边朝殿门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