洚原已屠三日,所有的城民几乎被砍杀殆尽,冀九所等待的君上的密令也于这日被快马情报兵送至手上,不出所料,按计划继续南攻是君上的意思,舔了舔唇,接下来的三座小城,他有得玩了,要不是计划不能有变,三座小城早就被他一并歼灭了,这条长线,必须得慢慢的放。
五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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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天与磐初战,德天败兵,洚原失守被屠。
其他的几国君主在洚原失守后的几天内几乎同时收到了这个消息。
磐的目标究竟有多大?灭了莽卓,马不停蹄的打了德天,这要是德天跟他长久的打下去倒还好,若是德天也如莽卓般三个月便亡了,那接下来,怕是不得了了。各国加紧了扩军备战的进程。
万历国的君主咸道在接到最新的交战国的情况报告时,却高兴的大笑了起来,不管现在的磐的计划如何,万历国也有自已的打算。而磐最好和德天打得越厉害越好,就算德天被灭,他也毫无所畏。指节敲了敲书案,一招手,随侍太监很有默契的帮他开始磨起了墨,略一沉思,咸道亲自撰写了一份国书,印上了万历的大玺,交予随侍的太监。
国书飞快的传到了礼部,由万历国礼部尚书亲自带上几名随从,驾千里良驹,赶往了西北,马蹄卷起了一路的黄尘,一条联盟之道,在黄尘落下时渐渐的显现。
磐的青甲兵还有三万,广武三城的后方援军只有近三万,加上一些溃败退下来的士兵,总兵力将近七万,广武城留守了三万守军,阳兴由李斩所领,驻军二万多,狩方地势对守城来说很有利,浴凰只带一万士兵留守。而磐也将重点的攻击目标放在广武城上,必竟广武城最大,能打开它,对整个攻击行程更为有利,其他两个小城,易守难攻,他象征性的先在每城驻上了五万青甲兵候命,在洚原留守了万的青甲兵,广武城也为平原地区,他亲自率领了五万骑兵加五万的重甲兵驻扎在广武城楼外两里处,与广武城近可相望,随时可关注着城内的动静。
“主帅,敌军在想什么呢?围了两日还未见其攻击,是不是会有什么阴谋?”眺望着远处的敌营,磐军的营帐与他们的青甲一样,黑压压的,那种压抑的让人直接联想到死亡的颜色。
“嗯,他们好像并不着急进攻我们,对他们会有什么好处呢?若我们等到了德天的主力援军,要攻下三座下城,也并不容易了。”展略荐半眯着眼,原本以为只要磐军一出现,便会是广武进行猛烈的攻击,好在援军未至前,先攻克城池。
“主力援军最快会在三天后到达,届时若三城还未被攻下,那以后的攻城便非常困难了,若三城长久不被攻下,他也就只能退兵,就算退到了洚原,那里也被屠尽,不可能长久的作为驻地留守,现在磐青甲军已驻兵城下,证明这次他们定是抱下了必克的决心,也有必克的信心,可是两日的无动静,着实让人费解,上次一役,虽然他们折损兵马几万,却元气并未大伤,并不需要长久的休整……。”如抽丝剥茧般,磐青甲兵的用心被显现了出来。
“他们是想钓我们的主力援军!”茨蔚此语一出,展略荐有丝明了又有些讶异,磐在想什么?不打断的,继续听这位小百夫长分析起来。
“他们在等主力援军的到达,有种守株待兔的意思。”微眯了眼,茨蔚继续猜想道。“冀九有攻城必胜的把握,就连我们会有大量的援军,他也并不畏惧担心,他三万的兵力却只调了万的兵力驻营,仅仅是想作出个进攻的幌子,让我方的将士一直处于精神紧崩的状态,拖到援军进城时,精神刚好松懈,那么他们……。”拧紧了眉,会这样吗?已心无旁鹜,茨蔚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又玩心理战?而且可以一边继续的养精蓄锐?若我方的援军真的来了,会如何?”
摇摇头,不会,磐青甲兵不会等到援军来,他们确实在以三座小城以线钓主力援军,可是,他们一定会在主力援军到达前,决心攻下三城。一捶掌,基本上磐青甲兵的想法她已琢磨了个大概,不过还是有些牵强,有哪里漏了?突然心里有些急燥,就在城楼上踱起了步来。展略荐静静的待在一边,看着他眉头紧锁,毫无旁人的来回踱着步子。
“是援军!”如灵光乍现,茨蔚停了下来,背挺的直直的,转身走向展略荐,“主帅,磐也会有援军支援。”
还有援军?一听闻马茨蔚最后思索出来的结果,展略荐更是大惊,磐真想一举灭了德天吧?展略荐对马茨蔚的一番分析一点也不加以怀疑辨析,直觉他分析的完全有可能,当下就心焦如焚。茨蔚也深觉事态更为严峻,形势万分危险,可惜广武三城的兵力并不足够,不然的话,还可以去拦截一下磐的援军,稍一思索,马茨蔚向展略荐一拱手,“主帅,我们必须得先行去打探一下敌方的虚实,而且我们必须派探子去寻访磐的援军路线,若有可能,我们要拖住援军的进程。”
不再多言,展略荐马上转身向谍报处走去,派出一支百人谍报队,秘密搜索着磐军援军的动向,并随时向其返回情报。
至于探敌虚实,马茨蔚主动请缨,这事得周密进行,万万不得打草惊蛇。
这几天,冀九不会让广武城太平静,他也不容许他的青甲兵太闲着了,广武城也做好了随时被磐军骚扰的准备,小心的应对着,天的时候,冀九发起了一次较强的攻击,广武城并未有折将多少,只是,一番攻防后,广武城里出现了严重的箭枝短缺。
本来兵器的储藏都在洚原的兵器库里,广武城基本上没有什么兵器,而后方援军也基本上是押运粮草,现在箭枝的数量损失了大量,若敌军大犯的话,到时候就捉襟见肘了。
一方面,茨蔚跑去广武城的居民区鼓动大家帮城防制造箭枝,一面努力的想一些对付磐军的计策,准备尽快的对磐军军营进行刺探行动。
谍报处不断的送上了最新探得的情报,磐果然有援军,估计有三万,援军已入原莽卓境内,再越过云龙山脉,经过金瓶口,便可到达洚原,预计会在日内到达。
展略荐放下报文,不发一言,敌方的援军会先于德天的援军到达,若冀九先攻克了三城,德天的援军一来,便会全军陷入磐的算计中,后果便是全军覆没!
五一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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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想做什么?”木丁一脸的畏惧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几个人。
“借马。”叮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凶恶又一副赖皮的模样。
“借个马而已啊,都是军中的弟兄,想玩马也不需要这样大的阵势啊,马我有的是,你挑一匹玩玩就行了,嘿嘿……”敲了敲架在脖子上的大刀,“这样犯不着吧?!”
吐了口唾沫,“如果木丁先生好说话,这个自然是用不上,但是怕就怕木丁先生舍不得,那我手上这家伙也不是顶长眼的,稍稍割一下,不晓得木丁先生会不会怪我?”
“舍得舍得,”感觉额头渗出了些汗,面前这几人,看来很难缠。“你想牵几匹马?什么样的?”
“要上等的千里马……,两百五匹。”凑近木丁的脸,叮贼贼的笑道。
“咳!”木丁捂住了唇,“你们想要造反啊?”
“少啰嗦,借是不借?”紧了紧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叮恶狠狠的道。
这些人真有抢劫的天分,“能怎样,二百五匹千里马,换我一条命啰!”扁扁嘴,一脸被欺负的模样,捣出一张随身携带的马匹出厩单,在上面划了两百五匹的千里马出厩契单,印上了木丁的商印,交给了叮。
叮将契单递给了犀牛,犀牛马上朝马厩走去。
叮向沙旦与轧虎以眼神示意,两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收起了大刀飞快的离开了。
就剩下叮与木丁了。
朝木丁“嘻嘻”一笑,“木丁先生够爽快,可是呢,我借你的马并不是干什么好事……。”
“不用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说了我还是不知道,别灭口就行。”木丁一脸的可怜模样。
“钦~,这做商人就是聪明,挺上道,可惜啊,我得办大事去,不然的话真想和你拜把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一圈一圈的将木丁绑了个牢实。
“如果回得来,欠你的我会还你的。”走到马料房的门口,叮吐出一句话来,“还有,抱歉了,木丁先生。”匆匆的,叮也离去了,他们必须加紧行事了。
死小子,绑得太紧了,被绑的地方勒的疼痛难当,木丁难受的挣了几下,不过却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不由得大喊了起来:“你还不出来帮我解开。”
诸葛从草料堆的后面步了出来,蹲在木丁面前,开始帮他解绳子。
木丁一脸的得意:“我装的还挺像回事吧?”嚯嚯,无聊的时候,玩玩这种游戏很刺激啊,最重要的是,两百五匹马啊,还是千里马啊,哗啦啦的金银就又流进了他的荷包啊,好玩刺激又有钱赚,想想就得意不止。
“你刚真的划了千里马?”诸葛慢腾腾的解着绳子一边问道。
“那还有假,货真价实的千里马,两百五匹,您的吩咐,我哪敢不听哈?嘿嘿,折合一下,你得给我两千五百两的银子,这还算是以最低的市价给你的。”木丁一脸的很够意思。
诸葛停止手上的解绳动作,“我有向你订千里马吗?你做生意做糊涂了你?”
挑了挑左眉,这话什么意思?眼前堂堂诸葛大军师,想赖账?木丁有种不好的预感,糟了,他忘了预收定金了。
诸葛很认真的开始跟他分析这宗买卖来:“我只说他们要多少马就给多少马,没说千里马,谁叫你给千里马的?中间的差价,你自己负责。我只按一般马匹市价三两来付款,两百五匹马价共七千五百两,打个八折,一共六千两,按一般的交易习惯抹个零头,我付你六百两,我一个月的俸禄为一百两,每月初找我要五两,分期为一年内付清,就这样了。”不再帮一脸扭曲的木丁松绑,诸葛步出了马料房。
差价自负?再打八折?抹零头再抹去了分之九?再分期付款?
“啊……!”马料房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哀号,“我要见玉其林,你们放我出去……。”
将门掩好,里面的声音不至于会让外面的人听到,诸葛拍拍手掌,该是主力援军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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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来号人就骑着两百多匹“借”来的千里马,在叮与沙旦两名百夫长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出了兵部统,一出兵部统,两百多号人全都狂策着马朝西北方向而去。
七七*排与七七七九排再加上自愿结盟的原野战时与茨蔚为伍的西北兵,一共两个团的人,冒着私逃的叛军之名,私自的驾马向西北,去支援战场了。
行了一整日,于傍晚时,他们发现了这支私逃出来的援军中,竟然夹带了一个异类,不是,是异性。
卓冰!
“你给我回去!”叮很大声的吼道。轧虎一看叮那种吃人的模样,大大的咋舌,当了百夫长,感觉就是不一样,对着这样的娇美的姑娘这样的大吼,真舍得。
“我不会回去的。”卓冰对他的暴吼一点也不为所动,傲然的板着一张脸孔直视着怒气冲冲的叮。
“你的腿是想废了不是?你这样的状态,只会拖累我们,坏我们的大事。”叮又是一阵暴吼,眼前这丫头,他有一种想暴揍一顿的感觉。
“你现在没有资格吼我了,出了兵部统,我没有理由再听你的命令了,百夫长!”卓冰哂道。“你有你的大事,我也有我的大事,只是顺道罢了,而且你可以‘借’别人的马,我也可以‘借’你‘借’来的马一用啊。”卓冰理直气壮的模样让叮的拳头举至了头顶。
“你最好不要打我,打得更伤了,就真的是你的拖累了。你要是觉得我是拖累,大可不管我往前赶就行了,不过,我最后会追上的。”今天一整天的跑下来,她也没有被落下,凭什么小看她。
“你有什么目的?或者你为什么混进德天的军营?”叮眯起了眼睛,直觉卓冰的心思很不简单。
“目的就是为了报国。”很冠冕堂皇的回答他。
他真的要打她,他从没遇上这么傲的丫头,那拳头就要落下时,轧虎与沙旦硬是把他扯开了。
不理会他的咆哮,卓冰瞟了他一眼,一抽马臀,胯下的马儿朝西北方继续奔了去。
一骑两百多人的队伍跟着策马狂奔,日以继夜朝着西北战场救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