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的马车停在后院,下车以后,汉子默默的顿在地上抽烟,老黄狗颇为不解,这是什么?良久,汉子扔掉烟头,把棺材拖了下来。
病房中走出两个汉子,对着他摇摇头,“人不行了。”汉子默然,打开棺材铺上厚厚的棉被,两个汉子把安杰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入棺材中。
老黄狗静静的看着,安杰的尸体被入殓布包裹着,脖子的位置不停渗出浓黄腥臭的液体,地落到地上。老黄狗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趁着众人不注意,老黄狗悄悄划断铁链溜了出来。
范元旦跟桑弥尘正在没心没肺的逛街,老黄狗丢了?丢了就丢了呗,时间越长越好,反正省钱不是。
正想的无比美好,老黄狗舔着大脸出现了……范元旦一拍脑门,这是今天没看黄历,出门见鬼啊!
“你怎么回来了?”范元旦没好气的踹了好黄狗一脚“怎么不跟着人家踏踏实实玩儿几天?”
“玩儿?”老黄狗晃晃耳朵“在玩儿就进锅里去了!好家伙,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样子。”
“煮了最好,省的心烦!”范元旦笑骂一声,老黄狗呲呲牙“不过,我发现了一个情况,他们在拉死尸,死尸死的有点儿奇怪,那个人死于尸毒!”
“有点儿意思!”范元旦摸摸下巴,慢慢笑了,高声叫道“柚子!”
一个蒙面背着双刀的黑衣人从阴暗处慢慢走出来,范元旦摆摆手“跟上!”黑衣人点点头,再次隐入黑暗中。
“我们跟上!”范元旦若有所思,“尸毒出现在这个地方,有点儿意思。”
循着柚子留下的痕迹,范元旦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了张家屯。
入夜,寒气更重,走了一路也确实有点儿累,村边儿,柚子静静的站立着,看到范元旦点点头“村东头,有一盘磨的地方。”
范元旦点点头,柚子退入黑暗中。
夜晚,寒气太重,尤其是没有经验的范元旦,穿着一双皮鞋,秋裤,冻得跟三孙子似的,看着老黄狗就来气,这货竟然有毛,不冷。
安杰家的门上贴了白纸,代表有丧事,晚上,停好尸体以后,众人就散去了,这个夜晚,谁敢多做停留。
范元旦推开了木门,咯吱一声,门开了……
小院普普通通,墙上还挂着玉米,人走了,院中一片萧条之气。
东厢房,门开着,门口挂着白色招魂幡,人静静躺在床上,穿着寿衣,一盏昏黄的灯泡下,显得无比诡异。
其实死人,范元旦见得多了,僵尸都见过不少,这种场面倒是也吓不倒他,范元旦走上前慢慢观察这。
“得得得得!”老黄狗的牙齿不停碰撞着,范元旦皱皱眉头“你干什么?”
“害怕!”老黄狗舔着大脸直乐,范元旦笑骂一声“滚一边儿去!”老黄狗蹦跶着跑了。
一股浓浓的腥臭传出,桑弥尘捂着鼻子走了出去“好臭!”
“哎!还行吧,臭豆腐就这味儿!”范元旦咧着后牙槽直乐,用手翻过安杰的脖子,突然惊异一声“他还没死!”
尸体很软,一般按照情况,人死后就会僵硬,然后经过一段时间才会变软,现在眼前这个人身体很软,关节还都可以弯曲,而且心窝地方还有一股暖意。
“娃娃!”范元旦低喝一声“给他救治!”
桑弥尘跑了进来,没有疑问,马上开始动手救治,抽出携带的银针,刺入各个穴位,然后掏出携带的朱砂水,清洗后脖子伤口,这一切显得熟练无比。
两年的时光,桑弥尘在爷爷不断地教导之下,已经蜕变成为一个合格的救护队员,经过几百上千次的试验,桑弥尘已经可以熟练地处理各种伤口,各种因为受伤中毒中邪产生的伤势。
“行了,一个小时他就可以醒过来!”桑弥尘低声道,然后收拾东西走了出去。范元旦笑着点点头“恩,辛苦了!”
坐在椅子上,范元旦思索着安杰的伤口,很奇怪,像是被某种灵长类动物抓出来的痕迹,可是这个痕迹太诡异了,怎么会这样?
脖子肉已经腐烂化脓,而且伤口有隐隐的黑血溢出,这肯定不是普通的伤口。
不过一会,安杰悠悠的醒了过来,浑身剧痛无比,后脖子已经失去了知觉,不禁痛呼一声。范元旦笑笑“醒了?”
“这是哪儿?”安杰有些晕眩,慢慢看看周围熟悉的一切,眼神中一阵恍惚,“我还没死?”
“有我在,死不了!”范元旦笑着站起身,老黄狗颠颠跑进来“外面有人来了!”安杰看着老黄狗,闭上眼睛“看来我死了,狗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