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无穷的愧疚如成群的巨蚁一般啃噬着他的心灵,痛不欲生,还要佯装镇定。
只见他慢慢捡起那颗沾着血的弹壳,郑重的揣着怀中,然后冷漠的对这特务道“拖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特务拖着夏沫的尸体远去,猥琐两手揣兜,看着满天繁星,眼中流出两行清泪。
n年以后,山边一个小火车站,几个人下了车,“呜呜”火车带着嘲笑的声音离开了。
大雪纷飞,寒冷刺骨,小风嗖嗖的直往脖子里灌,范元旦用力拉拉帽子,浑身哆嗦带着哭腔问“这是哪儿啊?”
铁路上大牌子写着“松原欢迎你”另一个牌子“鱼米之乡”
众人面面相觑,老黄狗都带着围脖和毛线帽子,黑猫直接钻枫叶怀中不出来了。惊呆了,不敢哭,哭出来要用小木棍把泪珠子敲打下来。
鹦鹉早就冻成了一冰棍儿,范元旦提着鸟腿拿鸟头当锤子用,嘿,还真的挺顺手。
出站来,头顶硕大牌子“松原站”
大雪纷飞,二货们冻得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拼命互相埋怨。“谁买的车票?”爷爷愤怒道,众人齐齐指着范元旦,范元旦缩缩脑袋,嘟囔一句“关我什么事,你们说到东北的。”
“是到东北啊,可是这里是哪啊?”枫叶瞅瞅四周,看到一卖茶叶蛋的老头,快步走过去“大爷,这是东北吗?”
“问着干哈啊,这嘎达肯定东北啊,土炮。”耶,果然东北,说话一股大棒茬子粥的味道。空气冷的生硬生硬的,吸进一口气去,五脏六腑都是冰凉。
“请问大爷,知道枯木寺吗?”爷爷捂着围脖瓮声瓮气道,“枯木寺我不知道,俺这里蔡家沟有一个慈云寺,你去哪打听一下吧!”
“额……蔡家沟在那里?”
“扶余县!”
“扶余县在那里?”
“在松原!”老头有点不耐烦,瞪着牛眼胆子道“你再问,再问小心我削你。”
得,问半天算白问了。
冷风呼啸的街头,行人匆匆,汽车急匆匆的呼啸而过,老黄狗的脸都冻呲了,咧着嘴回不来了。
出租车不好打,看到猫狗一大堆,谁也不愿意拉。
走吧,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愁!正在这时候有个中年汉子骑着一个三轮摩托突突突的行驶了过来。
老头急忙挥手,大汉恍若未闻一般,径直就要冲过去。范元旦大急,摘下口罩裂开嗓子就唱“俺们那旮答都是东北人嗯嗯嗯,俺们那旮答特产高丽参嗯嗯嗯,俺们那旮答猪肉炖粉条嗷嗷嗷嗷,俺们那旮答都是活雷锋嗯嗯嗯嗯。”大汉纠结的看看范元旦,再看看自己的小车,哭丧着脸停下来“算你狠。”
范元旦呲呲牙“上车!”呼啦啦,车上人挤人,人挤狗,狗挤着猫,猫踩着人脸。“去哪里?”大汉没好气的问道,“谢谢蔡家沟。”
车猛然刹车了,大汉哭笑不得“我去不了那里,我是去对龙山大噶窑。”爷爷看看鼻涕都冻得跟水晶项链一样的范元旦,点点头“行,去哪里都行,只要快走。”
老黄狗呲着牙幽怨的看看爷爷,大汉挺好,看看老黄狗“呦呦呦,你的狗会笑嗨!”爷爷默默的说“不是,天儿太冷,这孙子冻上了。”
大汉不再说话,骑着冒着黑烟的三轮儿,穿过大道上小道,然后上土道,穿过一片白雪皑皑的小树林,走到一条河边停了下来。
“我平常就住在这里,你们休息一晚上,明天回去。”大汉呵呵一笑“房子还算暖和,有吃的,明天一早回。”
成,怎么都行,范元旦有点冻抽了,只要暖和去哪里都成,钻坟地的坟里都可以。然后大汉带着众人走过一片坟地……
确实有点邪,说曹操,蒋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