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嘿,你个畜牲别跑啊,不知道我这腿脚儿不利索吗?”
门外一阵嘈杂,我打开门朝着外头一瞧,张老伯正在逮鸡呢,那鸡跑的比他还快,他这一时半会儿追着鸡满街跑,看模样是追不上了。
“张大伯,你怎么这会儿杀鸡啊?”我问道。
“难得你回一趟云阳啊,我们老两口儿可没别的招待你,杀只鸡给你炖上,咱们爷俩儿晚上喝一盅儿。”
“您就别破费了,咱们随便吃点儿啥都行啊,不用这么干。”我急忙过去劝道。
“说什么呢,你大娘的腿脚还是你当初给治好的呢,行了行了,你就别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去追鸡去。”
张老伯说完攥着手中的锄头把子又撵了出去,我回头一阵苦笑,又回到道堂之中。
回来已经有几天了,道堂这里张老伯他们有钥匙,也经常过来给我们打扫,说是等我们回来接着住,这老两口也算是对我们真好,家里的东西全都没乱动,隔几天就过来给擦擦,整理整理,一切都还是我们当时离去时候的老样子。
镇子上走了一拨儿人,可又来了一拨儿逃难的安下了家,虽然整个云阳镇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热闹了,但是好歹也有了些人气,而且大都是逃难过来的人家也都相互扶持,多了那么几分暖意,大家相互之间也都热情了起来。
张老伯当初问我师父和师兄的状况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师父的死讯我没有说出来,而是将这些暂时瞒哄了过去,这些日子没事道堂重开,我也偶尔接些活儿应些差事,不过也不赚什么钱,就是闲的慌找事情干。
也在这个时候我趁机召唤过师父的魂魄,可是招魂每次都失败。
“唉,今天干点什么好呢?”
对着月光我又无所事事起来,以往师父在的时候绝对不会这般冷清,鬼差刘一两那家伙竟然也给死了,我又去了一趟乱葬岗,那家伙的坟就埋在自己那烂茅房外头。
思来想去我还是心有不甘,我飞速咬破手指在手掌上写了个大大的冥字,然后一掌拍在地上。
“鬼差老爷,出来我给你们送钱了。”
我这一声大喝,瞬间地面上冒起一股子雾气出来,只是等烟雾散去却并没有看见任何鬼影。
“妈呀!”
我突然转过头去,瞬间吓得我大叫一声。
“你疯了?没事把我们请出来吓自己玩儿?”面前白无常耷拉着舌头恶狠狠的瞪着我。
一旁黑无常手中的拘魂锁链抖落了两下子,舌头吊着一卷一卷的看着我:“说,有什么事?说不清楚今天我就把你小子拿下去办差。”
我急忙先给这两个老爷端凳子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给他们倒酒然后用柳枝泡进碗里。
这玩意儿叫阴酒,人间的酒给鬼喝就要用这种方式,同样人间的饭要给鬼吃就得把饭做个半生不熟然后倒扣在碗里,搀上凉水。
黑白无常一边喝着碗里的酒水一边享受的嘟囔着嘴:“啧啧啧,人间的酒就是比阴间的要好喝,说吧小子,这次又是什么事儿求我们哥儿俩?”
话入正题我也就放心下来了:“两位差大哥,真要论起来我师父孙友仁还在地府办差,我们还跟地府签过契约,咱们应该算是半个同行儿吧?”
“别他娘的跟我们套近乎,你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黑无常一脸的不耐烦,摆了摆手示意我快点说。
“这个……我师父死了。”
“听说了,鬼仙牛头和鬼仙马面两位大老爷浑身是伤跑回地府,我们一打听原来它们竟然押了个三尸神打入了无间地狱,这家伙,十殿阎君赏了它们好些个玩意儿呢,把我们家两个鬼仙头儿看的一愣一愣的,整天骂我们找不着个立大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