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此刻比王沫高出大致半个身位，这一愣神，剑势却是无法收回了，就这么没入了对方的肩膀。可随之而来的怪异触觉，却让叶尘脸色一变。

残影！

叶尘心中“咯噔”一声，强烈的危机感骤然爆发，可是想撤身已经来不及了。

“唰！”

没有人能看清王沫拔剑的动作，只是一道银光闪过，那快得不可思议的一剑便横切而出，在叶尘胸口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顿时鲜血四溅。

叶尘瞪大了眼睛，仿佛无法相信自己就这么一剑落败，可事实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改变。

韩玄两人毫无阻碍地向前进发，而叶尘被这一剑连真气带法器破掉了全部防护，被紧随而来的一道天雷直接劈落下去。虽说不至于因此丧失资格，可再想赶上第一梯队，却是不太可能了。

而王沫则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前飞去。早在叶尘对她产生轻视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叶尘的意外失利，也让书屋众人感到难以置信。以至于当韩玄两人骤然加速，紧逼到他们身侧时，他们才勉强反应过来，原来敌人已经在眼前了。

真要比速度，韩玄跟王沫毕竟修为低了一些，比黎元浩等炼气后期还是有些不如。但是现在书屋众是集体行动，决定速度的自然是其中最慢的一人，结果被两人迎头赶上。

“废物！”黎元浩愕然看着两人赶到，这才冲着叶尘坠落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拔剑迎上去。

“黎元浩，你的对手是我！”

无尽雷光之中，天波剑诀再现。只见韩玄朗笑一声，长剑一卷，不仅将黎元浩引动的雷霆吸收了大半，还不顾自身危险，硬生生将之全部返还回去。

“师妹快走！”

韩玄顾不得真气快速流逝，扭头冲着王沫大喊道。

于是王沫再次加速，却是将御剑之力催动到了极致，像是一道流光一般极速前进。然而只是瞬息之间，她又骤然放慢了速度，因为一个身影正拦在她面前。

看起来老老实实，甚至有些木讷的顾年一步踏出，正拦在王沫的去路上，轻笑道：“师妹好剑法。”

这个时候，无论是书屋众人还是下院弟子，都将目光投向两人。黎元浩被韩玄拖住，许晚晴要带领众人抵御放大版的天雷，叶尘还在后面呆着，唯一有机会争夺第一的，就是这两人了。

“你拦不住我。”王沫面对神秘的顾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道。

“或许吧。”顾年对于这个判断不置可否，摇摇头道，“但是我知道，你不可能从我面前完好地过去。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第一，放弃接下来的殿前比试，值得吗？”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书屋众人的脸色有些古怪起来。

哪怕经过半年的相处，众人对顾年的印象，依然是实力强大但老实厚道，从没想过他会说出如此诛心之言。为了一个马上就要解散的集体，放弃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是常人都不会去做的事。

王沫的目光落在顾年脸上，只是瞬息的凝视，却让后者心中微微一突。

“你的剑是心中的剑，心一旦退缩，你就已经输了。”

平静的话语响起，森冷的剑光再次出现，王沫的剑是那种极致的快，再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那柄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长剑，就已经横在顾年脖子上了。

五五开，一剑定胜负。

王沫早先的评价还犹然在耳，顾年便已经败了。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他就这么愣愣地站在空中，眼看着对方离去。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被韩玄缠住脱不开身的黎元浩，简直要将肺都气炸了。他不曾直接面对王沫，自然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可怕，只当是叶尘跟顾年两人心存大意，才会一剑而败。

下院弟子们虽然被雷电球砸得哭爹喊娘，不少都落在地上，刚刚挣扎着起飞，但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况，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

“太好了！王师姐好厉害，她要拿到第一了！”白凝霜人在空中，却拉着唐悦的手不断欢呼，仿佛拿下头名的是她本人一样。

唐悦也是由衷地感到喜悦，但她毕竟比白凝霜要镇定一点，此时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道：“那位楚师兄呢？”

她的话音刚落，下院弟子中，便有一道火红的剑光突然蹿出，直奔前方的王沫而去。而王沫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刚刚与顾年拉开距离，便突然回过头，看向身后。“最后一个。”王沫的话被书屋众人听在耳里，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