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渔嫣臊了,赶紧摁他的手,轻轻地说:“你会使坏的……”
他低声笑,松开了帕子,绕到她身前看她,“我怎么就会使坏?有我服侍你,你不高兴?”
“不要你服侍。”渔嫣满脸的小女儿娇态,脖颈像白天鹅一般优雅地弯着,洗净的长长的发,如最柔滑的丝绸一直垂到了腰下,入眼的肌肤都被明媚的瑰色覆盖着,美极了。
御璃骁又一伸手,婢女赶紧又捧上了一块帕子,他蹲下去,探进她的裙角里,手掌抚过她的腿,一直往上……
要出汗,自然是满身大汗,这腿也是汗渗渗的,臀也是汗渗渗的……
可这样也太羞人了,他蹲在面前,双手都在她的罗裙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在她的纤腿上仔细擦拭。
御璃骁是一脸平静,而渔嫣却早已经呼吸急急,心跳快得厉害,心中藏的小梅花鹿撒欢地跑,像是一头撞进了桃花盛开的园林里,不管往哪个方向跑,都跑不出御璃骁的温柔霸道手掌。
“要迟了。”她并了并修长笔直的腿,不好意思地说。
“你躲什么……”他抬眼看来,双瞳全是火苗儿乱窜。
“方才你都听说了,不要那什么……”渔嫣往后退着,越加地羞。
“谁要和你那什么,都汗透了,不擦干净,你不好过。”他哑声说着,双掌抓住她的腿,不让她逃开。
“那我自己擦。”
渔嫣弯腰,手撑在他的肩上,娇眸一低,声音羞得发颤。
“我替你擦怎么了?世间夫妻,难道不应如此?丈夫受伤,妻子服侍。妻子有疾,丈夫伺侯。少年夫妻,老来伴,你我既是夫妻,这些事我难道做不得?”
他一臂揽紧她的腿,另一手拿着帕子,细细给她擦净那些地方,才放开她。
渔嫣是喜欢他这样的,正是这样的好,让她动心,让她不舍得去死,少年夫妻,老来伴……真好、真好!
“王妃,梳头。”念安捧着花钿过来,和婢们一起服侍她穿好了宫装,再笑眯眯地扶渔嫣坐下。
“念恩醒了吗?”渔嫣举起小铜镜照,小声问她。
若御璃骁没说谎,念恩就说谎了,但她不肯说,一见她就泪流满面,渔嫣也无可奈何,又担心作恶的人会杀人灭口,便让御璃骁日夜派人看护着。
“哎,一直怏怏的……透气也说心口痛,大夫说,只怕不好……”
念安瞟了一眼御璃骁,也不敢大声回,给渔嫣仔细挽了个百合发髻,露出她优雅纤美的脖颈,再戴了一只金锁圈在脖子上,金锁圈上三只鱼形美玉,温润光泽。
“王上您看,王妃戴这钗,还是这钗……”
念安瞄了一眼她脸上的红斑,佯装无事,把首饰匣子举起来,让御璃骁挑选。
御璃骁仔细翻找了一回,只觉得都艳俗不堪,称不上渔嫣,翻了好一会儿,才拿了枝镶着明珠的梨花玉钗出来,给她攒到发髻上,几朵雪色梨花,中间镶着碧玉花蕊,正和她胸前的玉鱼相辉映着。
渔嫣又照,好半天都没放下铜镜,若脸上无红斑,她也是倾国色吧?只是委屈了御璃骁,要带这样的王妃去见群臣。
御璃骁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轻轻抽开她手中的铜镜,拉她起来,低声说:“走了。”
渔嫣轻吸口气,点点头,和他十指相扣着,大步往外走。
只要他不在乎,全天下人皆笑她丑又如何?她的美,她的丑,从来勿需他人欣赏评判。她是渔嫣,她只为自己和爱人而活,而争,而行……
文武重臣,美眷同行,济济满殿。
一声声悠长牛号角声响过,众人齐齐跪下,高呼骁王万岁,王妃千岁。
渔嫣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距离,随着他的脚步往前。晨瑶和夜明月、秋玄灵紧随其后。在雕着百鸟来朝的台阶前,那三女停下,御璃骁微微侧脸,向渔嫣伸出了手。
渔嫣大方地把手放上去,跟着他走上了高台,随他一起坐于鎏金大椅上。
此是贺宴,百官来贺,那些贺礼一件件地呈上,琳琅满目,富贵满堂。渔嫣当然是最打眼的了,不仅因为她的脸,还因为她的父亲。
渔朝思可是把这里一大半的人都得罪过,他的女儿在这些人眼中,也是个厉害角色,不然怎么会顶着如此丑颜,能把御璃骁擒下?放着与他同患难的两位夫人不要,反带着她坐于高台之上呢?
“王上,今儿是大喜之夜,臣备下盛世歌舞,为王上庆贺。”御奉孝拈着须,乐呵呵地说。
“一定有美人。”渔嫣俯过来,贴着他的耳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