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一步步走进皇帝,摇头,嘲讽说道:“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狠辣的主,生出的我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今天落到我手里,难道还想有个善终?做梦吧。”
顾瑞文接着说:“大将军一死,泽州的守卫如一片散沙,现在敌军已经全部占领总督府,逼近宫城,就在刚才,睿王亲自在宫城上和敌军将领谈判,睿王答应放敌军进宫,但要血洗泽州所有达官贵人的府邸,为了找出一名女子。陛下,太后,既然知道那名女子在睿王心中很重要,为何还要用那女子威胁他?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霸道嚣张的睿王,你们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皇帝眼前一亮,从顾瑞文的提醒中看到了希望,“赶紧告诉睿王,朕知道云天倾在何处,她不在宫中,就在泽州城中。母后虽然用……”
“闭嘴。”太后厉声打断。这个贪玩的皇帝在生死关头还贪生怕死,若是他把云天倾的下落泄露出去,一切都完了。
慕容青和顾瑞文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着掐架的太后和皇帝,提醒道:“天就要亮了,天亮以后,如果还找不到云天倾的影子,容凌肯可能会杀光所有人。”
太后害怕皇帝泄露消息,猛地扑到皇帝身上,捂着他的嘴,恶狠狠说道:“你要是敢多说一字,我就杀了你。”
皇帝眼睛虚弱眨了眨,太后手劲稍松,眼睛徒然睁大。
慕容青看着太后身体后背冒出的刀尖,大声笑出起来,“好太后,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亲手养大的孩子捅你一刀,是不是很舒服?”
太后不可置信看着身下的皇帝,视野中只有他疯狂的眉眼,皇帝嫌太后碍事,手脚并用踹翻太后,站起来,冷哼一声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太后躺在地上,对上慕容青满是恨意的眼眸,笑了一下,“你一定觉得我死有余辜,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早知道这种结果,如果一切能够重新开始,我一定选择和你父亲远走高飞,而不是留在这里。小青,不要走我的老路。”
她死了,死在自己面前。慕容青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她设想过那个女人一千一万种死法,但当她真正死后,慕容青反而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但她不想自己太多沉浸在和那个女人的纠缠中,她问皇帝,“云天倾到底在哪里?”
顾瑞文眼皮上瞟,奇怪为何慕容青着急得到云天倾的下落。然后想到,现在的混战就是容凌主导的,控制云天倾就是控制容凌。慕容青,果然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皇帝说,“真正抓云天倾的人不是太后,而是晟王舒夜,舒夜是受九王爷指示的。睿王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有软肋,九王爷下的死命令,要除掉云天倾。早在九王爷第一次听说睿王的名声,就是那次靖难之战,就和朕说过,云天倾若是不能收为己用,一定要除掉。于是才有了贺兰山接二连三的袭击事件。而这次,主使的人不仅有九王爷,还有国师大人。国师大人承命于天,亲自宣布云天倾是个典型的红颜祸水,若是不除,天下难安。所以才有了这次连环计。设计云天倾和容凌产生嫌隙,然后用云天倾的失踪威胁容凌动手夺位,容凌一旦登上大宝,云天倾第一个人头落地。”
顾瑞文谨慎问道:“如此重要的事,你为何要对我们说?”
皇帝说道:“人活一世,生老病死,富贵荣华,朕身居高位,该尝的都尝过了,只想保住一条命,平安地活下去。”皇帝说完,脱下身上的锦衣,解下腰间的玉佩,端端正正放在二人面前。
顾瑞文垂下双眸,“外面的事情我们不清楚,你的生死我不能保证,你从这里走出去,我们就当没看见。生死有命,都是你的命数。”
皇帝点头。顾瑞文的话给他一个定心丸,他们不杀他,他可以从小路逃走。“多谢。”只有两个字,皇帝再未多说,调走就走。
喊叫声从御书房外传来,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我们走吧。”
宫门外,容凌白衣染成血红,面前依次跪了四人,都低着头, 身体微微颤抖,容凌长剑指向四人,“你们主子太纵容你们吗?居然忘了自己的本分。身份本王的影卫,竟敢公开叛主。”
“主子,”一个女子从人影憧憧中冲出来,跪在四人旁边,正是苏樱,“前主子,泽州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都查遍了,没发现主子的影子,不过刚刚从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和皇帝已被处理掉,他们死前交代,主子在舒夜手里。好像幕后主谋是九王爷。说是为了不让主子影响你的称帝霸业。”
“狗屁。”喜怒不形于色的容凌爆粗口,“劳资的前途系在一个女人手里,亏他们想的出。分明是嫉妒劳资和妻子夫妻恩爱,耍坏心眼拆开我们。哼,舒夜,我还不知道他对天倾那点心事!”容凌大步王宫里走去,留下一句话,“我们的事情已经完了,剩下泽西的争斗我们一律不插手。不管发生什么都按兵不动,等我回来。”容凌进宫,在御书房没见到传言已经死去的太后和皇帝的尸体,就要离开时,从内室走出一人,“容小王爷,刚来就要走,实在显得主人太不懂待客之道。不如留下一叙衷肠,也许能得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