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要令他失望了,火兮的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并没有过多的起伏,仿佛他说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她的眼里无波无澜,平静的如一汪静水:“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跟我没关系,是非因果,那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不论前世,只论今生。请你记住,我叫火兮,不是你的什么火儿。”
是的,她只是她,千年前的一切,她就当是看了一场电影,一场,关于别人的悲情戏。而她,只是个观众,仅此而已。
蓦地,他松开了她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刚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又陡地变作煞白,口中轻声呢喃着:“不是我的……火儿。”退后两步,他满眼痛楚:“可你,明明就是,虽然你嘴上不肯承认,但你确确实实就是火儿。”心中的那抹悸动,只有在面对火儿时才会有,心,是不会骗人的。
火兮淡淡一笑:“我说了,不管前世与否,我只是我,名火兮,你也可以当我是你的弟子。”那时,以为他死了,愧疚下认了他这个师父,既然决定抛却前程往事,重新过活,就应该不受其影响,该怎么过怎么过才是。
弟子?以前,他千方百计的想拐她做弟子,可她却总是拒绝。但如今,她愿意承认他这个师父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他也知道,她虽然答应做他的弟子,却不愿再做回以前的火儿,他跟她,中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见他没再说话,火兮恭敬的施了一礼:“师父,弟子去打些开水来,您稍后。”说罢就要向外走去,却不想身后传来姬梵歌的声音。
“兮丫头,往后,在为师面前自称徒儿吧。”心里有着难言的苦涩,却不想逼得她太紧,否则只怕会适得其反。
半响,不曾有人回答,他以为她不愿,不愿再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也罢,随她去吧,毕竟,她能不计前嫌的认他做师父,对他来说已经是格外的恩赐了,要学会知足,不能奢求太多。
转身,又是一阵低咳。外厅,传来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好像回到了千年前:“徒儿知道了。”再接着,门外之人已经走远。房间内,姬梵歌坐回了椅子上。
唇边扬起一丝苦涩:不论前世,只论今生么。我知道,这是你在变相的拒绝我,又或者,其实你心中还是有我的,只是被伤的太深,不愿承认。
我倒是希望你是不愿承认,哪怕是恨我也好,至少,这样说明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一席之地,饶是这样,我也该满足了。
园子里,秋风瑟瑟,淡绿色身影迎风而立,兀自想着心事。
原来,他一开始的接近就是有目的的。
原来,他也一直都只知道,自己是‘她’的转世,只怕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故意将自己捆在身边的吧。
他说的没错,她就是千年前的那个红衣女子,自湖底出来的那一刻,她的记忆便已基本恢复。以前的点点滴滴,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她都记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