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瓜似的以为，她会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哪怕不能如愿以偿的做他的妻子，做他一辈子的爱徒也是可以的。也可以终日化作原形，留在他身边做一只可以给主人带来快乐的小小宠物，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的笑就能一直保持。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天魔之战的战场。他一身白衣如雪，墨发飞扬，举手投足间，义薄云天！也正是那一次，让天界颇为头疼的魔界皇子陌玥吃了败仗，百万魔军溃不成军，几乎死伤过半。然，离夜帝君却是端坐在神兽背上，手中的赤魂剑滴血不沾，如雪白衣尘埃不染。他带来的十万精兵虽然也有损失，但远远不及魔军那般损失惨重。也正是那一次，让它见识了什么叫以一敌万！

化作小狐狸时，他夸它很可爱，还说是第一次见到全身都是火红色的小狐狸。它还记得，那时的他很吃惊，也是那次，他笑了。他的笑，像冬日里的暖阳，能温暖人心。像出污泥而不染的莲，冰清玉洁，尘埃不染。

他们都说他不爱笑，可它却见到了，虽是如昙花一现，但它确确实实见到了。正因为他的笑很珍贵，所以它很稀罕，将心空出一点位置，将它珍藏。

同时，它也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看上去很是忧伤的大男孩常展笑颜，这样它也可以经常欣赏了。

以至于后来，在它卖力的讨好下，他脸上的笑越来越多。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它的心被装的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他的笑，再也容不下其它。

再后来，他的族类说她是低贱的妖，事情闹到了天帝那里。不得已，他问它：“你可愿长久伴我左右？”它拼命点头：“愿意！”除了他，它哪里也不想去了。

他让它化作人形，然后施了些障眼法，对外声称小妖狐已经被逐。而她，是他收的女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那时候的她什么也不懂，等她懂了什么是爱时，同时也懂得了什么是心痛和绝望。

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再见了，师父。

不，是再也不见了。他们说她是妖，妖是没有来生的，就算有，她也不要再和他相见。

她宁愿过上属于它们妖该有的正常生活，也不要这暧昧不明的一时甜蜜。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他没有闯入她的生活，没有那惊鸿一瞥，惊为天人。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罢了，就让这滚滚天雷将她劈成灰烬吧。这样也好过活在这世上，看着他同别人鸳鸯双飞，恩爱白首。至少，她也挽回了一些自尊不是么。不至于每天跟在他身后，拈酸吃醋，这种事她也委实做不来。

单薄的身子迎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她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刻骨铭心的痛。也就只有这一会儿能感觉到痛了，再过片刻，她就该化作飞灰，再也不会有感觉了。

“不要！！……”远处，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这般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