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苏瑾言回过神来,眼神空洞的看了一眼又一眼的这偌大而空旷的正殿,忽然目光所停之处便是张林萌所站之处。
“呵!既然主子早已经怀疑我,甚至也已经对我动了必杀之心,可你又为何违背主子前来救我?恐怕今日的这一切早已经被你算计了进去吧!”苏瑾言冷声说道。
张林萌回看着恢复冷静的苏瑾言,脸上此时早已不附最初来时的可爱美丽,而是一脸的冷漠和一种类似绝望的沧桑,“终于我还是小瞧了你,原来你也不是那么的刚愎自用。”
“哼!”苏瑾言冷哼一声道,“说吧!你既然布下这个局,想必是需要我的帮助的,我倒是很好奇你凭的什么敢背叛主子,就敢认为我一定也会背叛主子帮你?”
其实冷静下来的苏瑾言仔细一想,便觉得自从张林萌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就太巧了,巧的让人觉得太过刻意,所以……。
苏瑾言的疑问张林萌并没有即刻回答,而是慢慢的、慢慢的走到正殿的门口,又慢悠悠的关上被风吹开的大门,这之后许是觉得之前站的有些累了,又寻了一处贵妃软榻慢慢的躺了上去,顺手又拿起了一旁的雪白的狐裘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直到把自己包围得严严实实才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
看着张林萌慢悠悠的动作,苏瑾言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和急躁,反倒是安静的、淡然的等着直到她开口。
“主子怀疑你是真的,想要杀你也是真的,只不过他派来的杀手在来时的路上被我杀了,而这个人,”张林萌朝着地上的尸体扬了扬小巧的下巴才又继续说道,“是我的人,也是按照我的命令来假传命令来欺骗你的,所以之前我说的话大部分是真的,而有些则是我编造的。”
张林萌无视苏瑾言因为她说出的实情,双手因紧扣住椅子扶手而显露出来的青筋,只是面容冷淡无一丝一毫的表情慢悠悠的继续说着,“主子呀!他呀早就想把我们都杀了,只不过是看着我们还有些用处罢了,只是这次韦宝儿深陷到了这雪国国主两兄弟的手中,主子才急了,主子更是抱着要把我们全都扔进去来换那个女人一个的想法。
哼!可是我又怎么愿意呢?主子有多重视那个女人,我就有多恨那个女人,所以我才不会让主子的愿望达成呢!所以呀!我逃了出来,呵呵呵!主子恐怕不知道,我陪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早已经收集到了他许许多多的信件和笔记,所以呀!我趁着主子来了这里,我也来了个假传圣旨。
主子的死士呀!暗卫呀!全都被我骗到了一处,一把毒药、一把大火把他们全都化成了灰烬,呵呵呵!这样主子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了!哈哈哈!”
看着张林萌疯癫的大笑,苏瑾言浑身的血液瞬间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半晌才慢慢的回过神,主子、主子早就过来了,在哪里?在哪里?如果主子死了,那自己、自己身上的毒该怎么办?这个疯子、这个疯女人。
噗!的一声把眼中含恨瞪着张林萌的苏瑾言吓了一跳,只见原本还疯疯癫癫躺在软榻上大笑的女人,此时正歪倒在了软榻之上,在她的身上那雪白的狐裘上面是大片黑色的血迹。
“你,”苏瑾言起身冲了过去,那白色狐裘上面血的颜色是那么的刺目和熟悉,“解药呢?解药呢?你既然有胆背叛主子,那解药也一定拿到了,快拿出来我喂你吃。”
被吓傻了的苏瑾言完全没有去想,应该说是敢去想,如果张林萌拿到了解药就不会等到吐血了才拿出来吃它。
而苏瑾言此时想的只是这个女人也许比她还要可怜,爱上了一个根本就不爱她的男人,如今这个男人更是逼着她去背叛这个最爱的男人,确是比她要可怜百倍、千倍,不像她根本就不爱任何人,心中只存在恨!
“不,没有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主子一直都是在骗我们,所以你要逃出这里,三天后不要想着去救他,不值得,”张林萌摇摇头,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断断续续的继续说道,“这、这是、是延缓、毒……发,”的解药。
张林萌的眼瞳有些涣散,但还是努力的说出她最想说出的话,“我不想主子身边的女人都死了呀!我、我尽、力了。”
“张林萌、张林萌,你不能死,你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要死,”苏瑾言一手握住张林萌交给自己的瓷瓶,一手不断拍打张林萌苍白的手。
西宫的正殿外寒风四起,空无一人,正殿里面除了女人无助的哭声便再无其它任何的声音,只是这哭声里却透着悲戚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