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做梦，你看看那里也有你的影子，因此，你也没有变成鬼。”慕容银珠放下了凳子，自己也坐下了，“我救了你，用了一点特殊的功法。不过，虽然你不是去了阴曹地府，但你也算是到了地狱了。”

变成吸血鬼，便是地狱一般的经历吧，至少慕容银珠是这么认为的，再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在摸清楚该如何生存之前。

“地狱？”王川摸着自己的手脚身体，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鼻子，从迷茫中渐渐醒悟的他，才开始慢慢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我的身体……还有各种感觉好奇怪。”

“所有的一切变得太过清晰对不对？声音，气味，看东西的视觉。”慕容银珠慢慢说道，也不着急，“身体充满了力量，觉得可以掌控一切的力量，而且情绪全部会被放大。”

王川抬眼，愣了愣的看着慕容银珠。

“嗯，都是这个法门的负效果。”慕容银珠轻声道，“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让你活下来，我也是不得已。你若是能够度过并适应这些劫数，那么你就能活下去，若是你不能度过，堕落成杀戮者，我会亲手杀了你。”

“杀戮者？地狱？劫数？”王川一字一顿的道，他原本撞上那剑的时候，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不仅活下来，身体还变得各外的强壮，只是，他不明白慕容银珠的话，“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法门？”

“你摸摸自己的心，在探查一下自己的温度。”慕容银珠并没有正面回答，当时只想着要救王川，只想着不知道反哺会不会成功，现在才突然发现，要解释的事情这么多，多得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救人，果然比杀人难得多。

王川疑惑的开始摸自己的心跳脉搏体温，脸色开始变得奇差无比，摸完了之后，望着慕容银珠，惊恐的道：“我、我，我是不是死了？”

“没死，也不算活着，但你若能保持人的理智，能保持该有的感情，那你就还算活着。”慕容银珠轻声道，叹口气，“你听说我，从此，你不用吃人类的食物了。”

“那那那我……”王川惊慌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一遍一遍的摸着他自己的胸口。

“那只鸡。”慕容银珠起身，拿了一只碗，然后走到了那只活鸡旁边，用匕首切开了脖子，然后将继续挤入那碗中，递给王川，“喝了吧。”

王川愣了愣，然后接过了碗，咽了咽口水，双眼发红，獠牙不由的冒了出来：一仰头，将鸡血一饮而尽。

如此，在慕容银珠的帮助下，王川吃饱了他的第一顿饭，没有给他喝人血，怕他从此上瘾，杀人为乐。

“我现在，是怪物吗？”王川吃饱了，平静了许多，坐在凳子上，看着慕容银珠，“银珠小姐，你是不是也是？”

眼神中，几分明亮，几分试探，夹杂着许多说不清的东西，复杂得让慕容银珠有一瞬间十分后悔刚刚竟然救了这个人，那些被压下去的疑虑全数冒了上来，她该怎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