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爱看着妖颜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一阵恐慌，然而心底出现了一个声音让她镇定下来，悠悠然地看向妖颜，微笑着说道：“那又如何，就算你把我千刀万剐也换不回凤珏，你永远都无法见到他了。”

妖颜神色一凛，一脚朝着羽爱踢了过去，羽爱避闪不了，被踢个正着，血便从她嘴里流出，她依然笑着，神色可怜地看着妖颜：“就算你赢了我又如何，你赢不了我姐，魔君不会让你伤她分毫的，你现在和我一样，没人心疼，一样的。”

“你若是伤了我姐，魔君也会千百倍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妖颜怒极反而平静了下来，羽爱这样说，不过是想刺激她，然而想到未央对她那毫无感情的模样，她心还是有些隐约泛疼，电光火石间，脑海中忽然想起方才她所说的“修罗泪引。”

“哈哈哈哈……”除了笑妖颜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她心中的想法，修罗泪作引吗？难怪他觉着哥哥对她太无情，难怪他觉得哥哥不再像哥哥，她以为哥哥不再爱她，不再疼她，却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救她，而舍弃了他对她的情感。

妖颜闭了闭眼，仰着头看向天空，在那澄蓝如海的颜色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眼波潋滟似清澈透明的琉璃一般，眉宇间淡然清雅，身躯挺直，衣袂飘飘，宛若流光水月的白衣男子。

“凤小白。”喃喃地，妖颜伸出手去，意识到那不过是一个幻影，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脑海中回荡着那句为说完的话。

“修罗泪引，凤凰血……”

妖颜的双眸变得空洞，从意识海中追溯到凤妖颜记忆的源头，那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但周围感觉暖暖的，耳边还有泉水叮咚的声音，鼻尖还弥漫着各异的花香，想来那还只是单独未颜花的记忆。

再往后，蓦地见到了一道光，她睁大了眼睛去瞧着，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觉着有这一股奇异香气在鼻尖弥漫，感受着那香气似在周围流动。深深地吸了一下，妖颜身躯骤然一震，记忆中她曾经也闻到过这样的气味，那是唯一一次她在白颜花海中等凤珏，她没等到就偷偷跑去九霄找他，结果依然没找到，她担心了凤珏，后来他出现，她气不过抓起他的手就咬。

“喂，我都咬出血了，你怎么都不哼一声啊！”那时她看着他手上的牙印，其实很心疼的，可是他却微微地笑着。

“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的，我会心疼，会难受的啊。”当时她还很理直气壮地，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很开心。”眉眼弯弯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他才会拥有那样的笑容了吧，干净的，带着淡淡白颜花的香气。

“你太过分了，我难受你还开心！！！想死啊！！”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再去回想那些记忆，妖颜朝着意识海退去，然后她便见到了那清雅悠然的身影，纯白的衣衫，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似感觉到她的视线，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她都未曾见过的笑容，眉眼弯弯的好像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发生了一般，可那笑容却让她莫名地想哭。凤小白到底是在用着怎样的心情，面对他的死亡？

“没关系，等的时间越久，见到你时候我就越开心。”耳畔响起了那柔柔的如同山间溪流潺潺的声音，妖颜握紧了拳头，也许，凤小白并没有想过他在迈向死亡，而是一直在期待她的重生。

再往后看，周身似陷入火焰之中，眼前的黑暗已是幻化成一片赤色，记忆中的痛楚瞬间占据了她整个身心，感受着身上肌肤被火焰一寸寸吞噬的痛楚，那噬骨之痛唤起了她心中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