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当空,耳边隐隐有笛声传来,陌爱正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却见眼前有一条小道蜿蜒而至,她沿着小道向前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棵棵繁花盛开的大树,怪异的感觉更甚,直到一阵微风拂过,从树上飘落下的花瓣穿过了她的身体,她才猛然想起,自己该是在那山洞般的地牢中,此情景大概是在做梦。
想通这一点,眼前的景物对她来说,就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每当她心情烦闷之时就会出现的梦境,繁花盛开的大树,周围奇花异草满布的寒潭,飞流直下的瀑布,烟雾缭绕的庭院,还有,树下吹笛的黑衣男子,她总是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是对她来说,那个男子已经是她心中最特别的存在,每次梦到他,自己的心情都会好很多。陌爱上前了几步,却不敢太过靠近,那会使她从梦境中醒来,走到了与黑衣男子相邻的树下,靠着树坐了下来,静静的听着男子的笛声,那笛音如泣如诉,带着些许清冷,些许温柔,些许飘渺,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哐当”的声响让陌爱一惊,猛地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原来已经是清晨了,那“哐当”声便是牢门被踹开发出的声音,陌爱不自觉的蹙眉,隐隐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好心情,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果不其然,那叫莽虎的络腮胡是来押她去后寨的,一路上她的眼睛都被黑布蒙着,而这次她的听力与触感完全派不上用场,她无法听到任何声音,也无法触摸到物体,这让她感到很是压抑,然而这压抑感在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拽进了一个门之后就消失了,而她的听觉与触觉也恢复了正常。
“哇……莽虎,你这小子走了什么****运,这一连几天抓的全是些美人胚子。”守在后寨入口的俩喽啰看到陌爱时,眼睛都瞪圆了,作势就要上前来。
“滚一边去,野猪呢?”莽虎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
“野猪那家伙快活着呢,被主人叫去守着那帮美人了。”其中一个喽啰回答道,一脸羡慕。
陌爱被络腮胡拖着,忽的感觉自己脚下一空,下意识地想挣脱束缚时,脚又已落地,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再接着“哐”地一声门响的声音,陌爱被络腮胡推进了门内,束缚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也同时被解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明亮的山洞之中,一众女子聚在角落,一个大汉则鼻青脸肿地坐在众女中间的稻草堆上正对着骰子,口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开了,三个六,你、又、输、咯。”一个银铃般的少女声音从中传了出来,陌爱一震,朝着声源看去,只见着一袭紫色绸裙的凤妖颜,一头如墨的黑发散落在身后,紫色的发带将两小束发丝悬于耳畔,待她偏过头来,陌爱便对上了那一双灿若桃花的双眸,霎时间有些恍惚。
“能不能不打脸……”只瞧着那大汉哭丧着脸看了一眼骰子,又看了一眼凤妖颜。
“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哦,璎珞姐姐,你们说打哪里好呢?”凤妖颜抬眼间便瞧见了陌爱,无视了陌爱脸上的表情,又回过身去,笑得更加灿烂的看向身旁的雪璎珞。
一听凤妖颜叫的名字,陌爱才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视线便顺着凤妖颜的目光就看到了雪璎珞,确实是她此次任务的目标,失踪的小公主。然而也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又晃过了在红袖招时候眼前闪过的那抹她以为是错觉的紫色,这使她对凤妖颜不得不在意起来。
“野猪这小子在干嘛呢……”那叫莽虎的络腮胡有些摸不清这是个什么情况了,咋这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莽虎大哥,你回来了,又逮个大美人啊,主人可艳福不浅啊!”那叫做野猪的大汉一眼瞧见了陌爱,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就差没有留口水了。
“说你是猪吧,话都不会说,主人一个女人要这艳福做什么!”莽虎对着那野猪一脸嫌弃,“瞧你这点出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还乐呵呵的。”
“我们只是在玩儿,大丈夫赢得起输也要输得起,我野猪这是……这是大丈夫行为。”野猪被呛顿觉脸上无光,但为了不失面子还是很大声的呛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