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记得,也是在这样的郊外,端木彻用竹节削刻了一对竹杯子。
端木彻说,那叫情侣杯,而上面刻着的奇怪文字,就是爱的意思。
多么温馨而甜蜜的场景,回忆起来,总是觉得美好。
“阿彻!阿彻!你在哪里呢?”钟江湖回过神,回顾不远处迷迷蒙蒙的幽暗,在心里喊道。
其实,端木彻就在离钟江湖不算远的地方,也在这片山林子里露宿。
这一路,端木彻一直不急不缓地跟着钟江湖和广蒙世子两人,他们停,他亦是在不远的地方停留下来,他们走,他就一直保持距离跟着。
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进山林搭帐篷露宿,这一幕,端木彻全部看在眼里。
端木彻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醋意,很难免。他的湖湖,怎么能够和其他的男人同卧一个帐篷呢?
他相信钟江湖对他的爱,但是他却渐渐觉得,广蒙世子其实是有点喜欢上了钟江湖。
对于端木彻来说,广蒙世子不得不算一个劲敌。
广蒙世子拿着弓箭去狩猎,端木彻远远地跟着广蒙世子。
端木彻知道,虽然广蒙世子武艺高强,但是对于在山林中狩猎这件事,是有欠缺的,所以,广蒙世子未必能够猎获野味。
端木彻可不想让湖湖饿肚子,所以,端木彻开始狩猎。
对于狩猎这种事情,端木彻是很有经验的。很快,端木彻就找到了一只野兔子,他用削尖了的竹签子将兔子猎死。
为了不使得钟江湖和广蒙世子起疑心,端木彻用心将那根竹签子削得很是自然,不像是人为加工过的。
在趁着钟江湖去溪水边上用葫芦灌水的当口,端木彻将野兔丢到了离火堆不远的地方。
他刚刚猫腰入草丛,就被钟江湖发现了。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钟江湖,以为是野兽或者什么,捡起石子击打,好在端木彻闪身得快。
此刻的端木彻在幽暗里,为了不让广蒙世子和钟江湖发现,他连火都没有生。
端木彻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旁,从怀里摸出了一只发干的冷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冷馒头的口感很差,端木彻俊朗的眉心拧了拧,但是当他想到此刻他的湖湖快要有香喷喷热乎乎的兔肉吃时,端木彻的脸上,露出了满足又愉悦的笑意。
只要他的湖湖舒舒服服,他就觉得快乐。
的确,这刻的钟江湖守在火堆旁,烤着暖融融的火,而架子上的兔子开始滋滋地往火苗上滴着黄黄的油水儿,那浑然的肉香,已经渐渐弥漫开来了。这种香味,使得一向优雅高贵的广蒙世子也忍不住连连偷偷咽了口水。
“钟妹妹,兔肉快烤好了,好香呀,而且香味独特,定是你在兔腹中加了那几片香叶的缘故。”广蒙世子说道,见钟江湖没有反应,他朝着她看去,才知道她在愣神。不言而喻,钟江湖又在想端木彻了。
广蒙世子心里一阵微微的黯然,但是他没有做声,而是继续低头削刻着手里的细竹子,
广蒙世子将竹子刻成一枚笛子,又用竹节里的薄膜做了笛膜。
广蒙世子将笛子放在了自己漂亮的口唇边,开始吹了起来。
那笛声悠悠扬扬,如泣如诉,有一种深深的思念,又有一种淡淡的爱怜。
在这样悠扬动人的笛声里,钟江湖回过神来,看着广蒙世子,静静地听着广蒙世子吹笛。因为笛声的牵引,她的一颗心,很快就融入到了笛声的意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