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高兴了吗？”看着池悠然在一旁笑的差点断气，顾汉城的心里着实无奈。这个小妮子，果真有爱整人的心思。不过，那江晨宣把江晨染打成这副摸样，那今日所受的耻辱，也该是他应得了。

池悠然还犹自大笑着，直到已经完全看不见江晨宣后，她方转过头来，大笑不止的的问道，“汉城哥哥，你看到他的糗样了吗？真是逗死我了。不过，这也算是他活该了，谁叫他动不动就欺负人，哼！”

顾汉城无奈摇头，低头对着江晨染问道，“晨染，你没事吧？”

江晨染轻咳了两声，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说道，“我没事，这些，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还说？！”顾汉城气怒道，“枉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你被欺负至今，竟然还一声不吭的忍受着！”

江晨染苦笑，“汉城，你不会明白的。因为我娘亲只是个姨娘，所以大夫人总是时常欺压我娘亲。我若是稍微反抗，娘亲受到的欺压就越多。所以……”

“所以，你就选择默默的承受下来？”于冉冉突然插话，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江晨染。

江晨染微微一愣，抿嘴道，“我没得选择。”

“不，你有选择，”池悠然蹲下身子，抓起他的大手，指着上面的伤痕说道，“你看你，你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可你却还一味的忍受，期望他们往后只欺压你，而不是你的娘亲。但是，你可曾想过，就因为你的不争和忍耐，这才使得他们越发的肆无忌惮。如果，你真的想保护自己的娘亲的话，就强大起来吧？！”

“可是……”

“没有可是，就算你是庶子，但没理由庶子就该被人欺压在底下。你叫江晨染是吗？那么，江晨染……请相信自己，你是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保护你的娘亲的。”

看惯了池悠然的迟钝，也看惯了她胡闹的一面，但顾汉城却不曾看过她如此认真的与人说着一件事。她的眼底，泛着点点柔光，与她平日里的傻样颇为不同。这样的池悠然，似乎更令顾汉城觉得着迷。

那双小手，还犹自抓着江晨染的手。江晨染垂眸，看着她的小手，心里莫名的涌过了一丝暖流。

明明只是五岁的小女孩罢了，可她，竟是让他第一次有了认同的感觉。他想，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他一味的忍受，期望江府里的大夫人不会欺压他的娘亲。却不曾想过，就因为他的懦弱，才导致了这样的一个局面。

池悠然也不会知道，因着她的这句话，而使得后来的江晨染在性格上有了很大的差异。长成风华少年的他，总会说，“唯有她，成了第一个唤醒我内心斗志的人。”

喧闹的集市上，人群渐渐消散。良久，江晨染在沉默过后，终于说道，“池小姐，多谢了，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

池悠然扬唇，笑的极为开心。而后，在江晨染没有防备之下，她小手一扬，蓦然拍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豪气万千的说道，“瞧你说的，跟我客气什么？还有哦，我叫池悠然，你以后叫我然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