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大夫人既然说自己手上有风湿旧疾,那朕宫里刚好有擅长治此症的御医。盛大人平时为国操劳,朕身为君主,自然也要体谅臣下的苦处的。来人,去请御医来,给盛大夫人好好的诊一下脉。若是还能治愈的话,朕自然是不惜丹参补品,一定让盛夫人好起来就是。”
如此圣恩浩荡,旁人此时肯定是要感动的涕泪齐流的。只是,因为盛大夫人本来就心里有鬼,此时便不由的浑身哆嗦起来。她可没忘记,在皇帝面前说假话,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是要杀头的,她.......她可不要顶着这么一顶罪名,最后在儿子媳妇和这些看笑话的人面前被治罪啊!
想到此,盛大夫人便开始颤抖了起来。子初和君玉砜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子初朝他暗暗一笑,接着就说道:“盛夫人,皇上如此隆恩,怎么你还不谢恩呢?”
“是,是,是,臣.......臣妇谢恩,皇上万岁!”
盛大夫人此时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她本来没有风湿旧疾,一贯养尊处优的人,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来的风湿之症?但此时话已说出口,总不能对着皇帝解释说,自己就是不想抄什么贞经,所以拿这个借口来搪塞皇帝吧?
见盛大夫人如此这般,纳兰太后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不可能知道盛大夫人是拿假话来欺骗君玉砜的,倒是白秀姝心里冷笑连连------哼哼,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位素来强势恶俗的婆母,这回要怎么自圆其说?
不过白秀姝是这样的心思,不代表身为儿子的盛重华也不在乎母亲的生死。他是男子,心思不算细密,但时常在母亲跟前,很快就从母亲的脸上看出了端倪。再一想,便立即跪下道:“皇上,启禀皇上,家母年纪大了,可能记性也不太好。加上最近总为此事操心,故而刚才一时不慎说错了。家母的风湿之症只是小病,而且早在年前就已经治好了,还请皇上恕罪!”
说完,这回盛重华倒是很认真的咚咚咚的磕起头来。
君玉砜见御医已经到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正好用来对付盛重华,便假意哦了一声,而后拖长声调,道:“来人,带大皇子和小郡主,还有南宫小公子过去那边玩。盛重华,朕来问你,你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帮你母亲开脱欺君之罪对不对?”
盛重华被逼问的没有了退路,思量片刻,最后无法,只得咬牙道:“请皇上恕罪,家母的确是无心之过,请皇上开恩!”
“好一个无心之过!哼,若真如你所言,天下人都敢用假话来糊弄朕,到时候只要一句无心之过就连开脱的话,朕这一国之君的威严,还如何存在?”
“这......”盛重华被再次逼入死角,他想了想,不知不觉间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正在此时,忽然听白秀姝一声娇呼道:“哎呀夫君,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脸色如此的差,莫非是病了?”
说完,白秀姝这回正式上场了。她也跟着噗通一声跪倒,然后咚咚咚磕头之后,含泪恳求道:“皇上,容小妇人回禀一句。相公他最近大半年以来便一直身体不好,这些天更是时常半夜无眠。皇上您看,他这会儿都已经冷汗一身了,还请皇上不要责怪相公,小妇人在此替相公求求您了!”
众人看着盛重华和白秀姝这对夫妻,之前明明是不太和睦的样子,此时白秀姝却像个心疼丈夫的妻子的作风了。纳兰太后遂在此时插言进来道:“是啊皇上,哀家看盛大公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不如还是先让他们一家子起身,有什么话大可以好好问的。”
“嗯,既然太后娘娘都替你们求情了,朕作为儿子的,怎么能不应允一声?”
君玉砜说着,就十分爽快的一挥手,而后又指着两位已经走到门口隔着纱帘跪下请安的御医,吩咐道:“不过朕还是那句话,朕是明君,不会不懂得爱惜臣下,更不会不知道爱民如子这个道理。既然盛大夫人的风湿是不存在的,那照着盛少夫人和太后所言,盛大公子身体不好,却是实打实的。这样,陈御医,沈御医,你们两个就替朕好好给盛大公子把一下脉,看一下他到底有什么病症,朕也好替盛大人分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