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点点头,继而又道:“那太子殿下那边,娘娘可要过去问一问?”
太子妃张氏听乳母再次说起君玉砜时,忽然沉下脸来。她撕扯着手里的扇子,直到将上好的一柄宫扇给撕成了几块,这才恨恨的说道:“不去!不管他,凭他想怎么样都好,只要不把人捧到了本宫的头上坐着,本宫就由得他去!”
乳母听着她这话,当下就知道,她这不过是一时气急之下的言语而已。遂赔着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怄,可是,您怄归怄,但您还得顾及自己的身份呀!对了,奴婢听说,上官婉愔昨日回京了。她这一回京,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君玉宸,听说还昏倒了过去。后来定王派人通知了上官府,还是上官府过来接了人,这才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太子妃张氏听了这话,倒有些分神了。她想了想,继而冷笑道:“对啊,上官婉愔可是本宫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她这颗现成的棋子,本宫可不能放在一边不用。”
乳母便凑过来,道:“那娘娘,依您之见,这上官婉愔.......是该怎么用才好物尽其用?“
“嗯,容本宫再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对了,你们派人去知微堂那边盯着,看看沈氏母女是不是听本宫的话,去到那边去求情了?”
“是,娘娘。”
知微堂这边,子初在给常香玉洗干净了脸上的面膜粉之后,又用心的给她做了一次深层的皮肤护理。要说常香玉也是十分直率的性子,她跟子初十分投缘,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互相打趣着,直到子初抹完了最后一层玫瑰纯露之后,这才将她扶起来,并小心翼翼的拿过来一面镜子,对常香玉说道:“我把镜子拿过来了,您要不对比一下看看,毕竟这修复的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中间还要戒口,许多东西都不能吃,尤其是发物。所以,您自己坚持得下去,我才有信心呢!”
常香玉一听,倒也十分豪爽的接过了镜子。她走到窗边细细一看,又抚摸了一下自己明显变得细腻光滑了许多的皮肤,嘴里啧啧赞道:“嗯!看来我果然没信错人,放心,以后我这张脸就交给你了。不管咋样,我是相信你的。你看,这脸上的瘢,眼看着就淡了不少嘛!”
得了夸奖,子初也不骄傲,只是平淡如实的说道:“这不过是用了美白成分的缘故,不过得提醒一下您,这些日子里尽量少晒太阳。因为接下来皮肤可能会蜕皮,到时候只要一晒,就会落下新的瘢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都带着黑纱帽子活了十几年了,就这么些日子,我还是等得起的。”
子初与常香玉正说着话,就见太子君玉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侍女,个个手里都捧着一些盒子什么的。在他进来之后,便远远的驻足站在院子里。
见到子初和常香玉状似亲密的坐在一起,君玉砜便笑了笑。他对着常香玉说道:“常姨,我想好了,得给您重新安排个身份,我绝不能再让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这知微堂住下去了。您放心,这回我一定会考虑周全的。您这些年里为我吃尽了苦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孝敬您的。”
常香玉闻言有些哽咽的擦拭了一下眼角,但她还是马上摇头拒绝道:“不,不用了。我一个罪人的身份,哪里能够再光面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便是太子你有这份心,可是也绝对不能担着违背皇上旨意的罪名。否则,你这可就是大不敬了。”
太子君玉砜便决然道:“父皇那里,您不必担心。我想好了,这一回,我一定要替您和母后争上一争!我要让父皇好好看看清楚,那个妖妇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蛇蝎心肠!”
“太子!不可!你父皇如今对纳兰连城的宠爱正盛,我听说,自从他病好之后,如今后宫的嫔妃已经成了摆设了。除了去凤仪宫里,他哪也不去......你若是真的为了我这么一个无用的老婆子这么一意孤行的话,那你岂不是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不,我绝不能让你这么做!如果你坚持要这么做的话,我......我宁愿自尽在你面前!”
要说这常香玉也是十分的刚烈的性情,说着说着话,她便毅然转身过来。一把抽出自己腰间佩戴的软剑,刀光剑影当中,只见君玉砜飞身过来。两人推搡了一下,咣当一声长剑落地,子初这才看见,君玉砜一把握住了常香玉的手,急道:“常姨!您怎么可以这样?您这样,叫我到底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您和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