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本相乃是左相大人,今日又是家母下葬的日子,何少坤,无论如何,你都要等本相将母亲的丧事办完再说!”
说罢,宋石安便转头一脸悲愤的对围观者道:“你们不要听信他的谣言,这些都是别有用心的要栽赃本相!本相绝没有做过这样毫无廉耻的事情,我宋府.......”。
赫连浩然见他说的义正言辞,心下不由的连连冷笑。这时候,从人群里走出一个清俊书生模样的人,对着宋石安做个揖,十分恭敬的道:“宋大人,在下久仰您的大名,想当初,您可是咱富阳州府出的第一个金榜题名的才子。您才学出众,在下以为,您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等龌龊下流毫无人品的事情来的。所以,在下必须要向诸位不明真相的群众说明一下,宋大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宋石安祖籍富阳,只是他发达之后,便早已跟家乡的父老乡亲断绝了来往。此时听这书生这么一说,不由的心中一喜,暗道自己在家乡总算还有些人缘的。遂立即拉着那书生的手,道:“你说得对,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母亲一直教导我,为人要正直善良,君子固穷却不能贪财忘义。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可认得我么?”
“我不认得大人,不过,我的父母亲,想必大人一定是有印象的。”
听那书生这么一说,宋石安便以为是自己从前故人之子,便装出一副十分熟络的样子,握着他的手道:“哦,既然是故人之子,那么日后有什么难事,你一定要来找我!”
“是是是,多谢大人美意。不过大人,提起家父,我想您一定还有印象的。”
宋石安此时其实心里是懵的,他完全不清楚,这书生到底什么来头?但见他处处为自己说话,便以为是想投靠只的书生,遂含含糊糊的说道:“是啊,想我以前年轻时朋友众多,唉,这些年以来因为做了这个什么左相的缘故,也就跟从前的故友们疏远多了。说来不是我不念旧情,而是我实在分身乏术啊.......”。
“那是,那是,家父说了,大人以前跟他可是有过同窗之谊的至交好友。对了,大人,恕在下说句不恰适宜的话,而今这样的情况下,您还是不要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正所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下这次从富阳回来赴京赶考,受家父的委托,特地给您带来这样东西。小小微物,不成敬意,也是表达咱们富阳家乡父老对您的一片心意而已。还请您一定要收下,万万不要嫌弃才好。”
说完,那书生便径直从身后的书童手里拿过一样东西,掀开上面的盖头,十分只得的将其高高托起,大声道:“这就是咱们富阳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送给宋大人的一点心意,你们看,是不是很衬宋大人的光辉形象?”
众人定目一看,咦?怎么是送了一个用来装垃圾的竹篓?这竹篓虽说是样子精美了些,但始终也不过是个用来装垃圾的东西啊!
宋石安本人就更加莫名其妙,他盯着那书生手里的竹篓看了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你送来的竹篓样式精美,可是......本官一时半会还真是没想明白,这是否有什么深刻的寓意?”
书生闻言便十分严肃的点头,道:“当然!大人您当初可是名动富阳的第一才子!在下以为,以您的才学聪明,您是一定能够明了咱们家乡父老对您的一片心意的!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被书生这么一番激将法下来吧,宋石安便很是有些淡定不起来了。对啊,当初他可是科举出身的才子,如今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得了来自家乡人们的一番赞美,他岂能解读不出来?
遂皱着眉头盯着那竹篓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直到外头这太阳都一点点升了上去,众人等的开始心浮气躁,有人还忍不住开始嘲笑的时候,他这才一拍大腿,仿佛顿悟的说道:“本官明白了!这竹篓是用来装垃圾的,也就是说,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都希望本官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对啊!宋大人,您实在是太高明了!”
书生说着,又变戏法似的,从书童的身后拿出来另外一个更大号的竹篓出来,又递到他面前道:“装!您就接着装吧!放心,我这里还准备了更大的的,一定能满足您伪善卑劣的需求。想当初,您哄着我爹说去帮他给先生送礼的时候,可也是这么义正言辞的样子。后来呢?您拿了我祖父母拼凑来的银子,给自己和你那老娘做了进京的路费。害得我爹从此以后只能断了这个念想,哼哼!若不是有我这个儿子,他老人家的这份冤情可不是只能到阎王面前去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