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放心,母后用药自有分寸,不会真正伤了自己的。”
话虽如此,但纳兰皇后说完,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看在君玉宸的眼底,便觉得一阵阵的心疼。
“主子,奴婢有件事不明白,您之前不是一直支持太子殿下继承大统的么?怎么这一回,您明知道是皇后在其中搞鬼,还是下旨将定王殿下召回宫呢?您就不怕,皇后趁机从中做些什么手脚么?”
紫竹院中,太后一身粗布素服,正坐在树荫下的蒲团上喝着茶,听容佳这么一问,她便抿起一丝笑意,道:“哀家如今也还是支持太子殿下登基的,只是哀家有件事还吃不准,所以,顺了皇后的心意,将定王回宫的消息公开也好。毕竟,有些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总不能当真的。”
“您是说,皇上这回生病的病因?”
太后对容佳的猜测不置可否,只沉吟了片刻,才道:“当然,哀家想宸儿这孩子了,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能够尽早将他的婚事定下来,哀家心里的大事,也就去了一件了。”
容佳这才笑着打趣道:“哦,奴婢明白了,原来主子您是想早点抱曾孙了。呵呵,不过宋家大小姐的确是可人儿,主子您撮合了这一对,那就真正的郎才女貌,功德无量了。”
太后淡然一笑,道:“子初这孩子哀家瞧着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回皇后留她和宸儿两人在宫中,却是打的什么主意?还有,皇后的性子咱们都知道,既不打算撮合宸儿和子初,却又对子初十分的礼遇,这其中必然有些古怪了。”
容佳也点头颔首道:“的确,这件事有些奇怪。要不,奴婢再让咱们的人好好打听一下?”
“不必,皇后的为人哀家十分了解。她若有心不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就算咱们的人再用心去打听,只怕也没什么结果。总之,等宸儿回宫的消息公开之后,哀家就先把这桩婚事促成了。如此,杀皇后一个措手不及,到那时,她就是再有阴谋,也派不上用场了。”
凤仪宫里,子初从紫宸殿回来,才刚卸下紫鹃的妆容,就见君玉宸从外面走回来。
见他脸上有些颓废伤心之色,她瞧得好奇,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太阳从外头走回来,可是中暑了?”
“没有,我才刚去看了皇后娘娘。见她病的不轻,所以有些难过。”
子初听了这话有些不解,问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跟皇后有多熟似的。我劝你别乱用心思,人家是皇后,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攀附得上的。”
“你想哪去了?皇后她其实就是......”。
君玉宸本想索性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皇后跟自己的关系都说出来,正在此时,却听见外面有人高声道:“宋子初,你给我出来!”
子初听得那声音很是熟悉,侧耳一想,居然是上官婉愔!
君玉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支支吾吾的看着子初,有些怯怯的说道:“不得了,这丫头又来了,那个啥,你先帮我应付一下,我就不出去了哈!”
说完,君玉宸居然抱头窜鼠的跑到了屏风后面躲了起来,见状,子初只能冲他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接着自己打开门,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来,两手叉腰道:“哪只狗在外面乱吠?吵死人了!”
上官婉愔见子初走出来,那是一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立即就冲过来,怒道:“你敢骂人?你——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子初睨了她一眼,心道才刚给马蜂蛰过,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遂笑盈盈的回道:“谁说我骂人了?我分明是骂狗!上官小姐你又不是狗,何必这么急着承认呢?”
闻言,几个站在一旁的宫女不由的轻声笑出声。上官婉愔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当下便道:“你敢在皇后娘娘的宫里放肆,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等会,谁说我在皇后娘娘的宫里放肆了?我只带了一个丫鬟,顶多也只能算是放一双而已。”
上官婉愔在嘴皮子上斗不过子初,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哼,我先不跟你扯这些,你来说说看,你到底给皇后娘娘吃了什么药?为什么她刚才跟我说,如今就拿你当女儿一般来看待?“
上官婉音心里暗恋君玉宸已久,早就把纳兰皇后当做了未来婆母来对待。所以上一次,纳兰皇后跟她说君玉宸没有回宫,她也就相信是自己看错了。
但今日这般兴冲冲的赶进宫中,却被纳兰皇后当着众人的面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宋子初的懂事乖巧,她心里的警铃就大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