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改口虽然快,凤元良却听得一清二楚,气道,“金盏,你好大的胆子!若桐出事,你居然幸灾乐祸,岂能轻饶!来人,掌嘴二十,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
金盏顿时脸色惨变,失声尖叫,“不要啊,老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胡说八道的,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跟丁香说了,这不是自找吗?
“管家,还不动手?”凤元良铁青着脸,先打完,再让金盏继续回话。
管家哪敢不听,立刻上前应道,“是,老爷。”说罢蜀犬吠日身,抡圆了胳膊,啪啪,扇起金盏耳光来。
金盏被打得哇哇大叫,却不敢反抗,没挨几下之后,两边脸就已经麻木,叫也叫不出来了。
其余丫鬟全都吓傻了,尤其是丁香和芙蓉,怕老爷一声令下,自个儿也要挨耳光,所以都没人敢吭声,除了清脆的巴掌声,院子里安静的可怕。
凤若柳更是高高挂起,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反正查不到她身上来,她才不会傻到替一个丫鬟说话呢。
凤若桐则一直颇有兴致地看着二妹的反应,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笃定,到最后能够把自己撇干净?
二十下耳光过后,管家甩了甩胳膊,禀报道,“老爷,打完了。”别说,打人耳光也不是什么好活计,他也一把年纪了,手真酸。
再看金盏,两边脸高高肿起,青紫色的手指印纵横交错,嘴里更是不停地流出血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疼得她哭都哭不出来了,跪在地上也是摇摇欲坠,没昏过去,算她能撑住。
凤元良冷声道,“若桐,继续问吧,必要让她说了实话。”别以为他平时不过问府上的事,就由得这些人胡作非为,尤其这次事关雅萱和孩子的安危,他绝不会手软。
“是,父亲,”凤若桐对金盏毫无同情之心,对于这样的人就得如此,否则早晚有一天,自己要在她手上吃大亏,“金盏,你老实回答,我伤重不治,你又是听谁说的?”
“奴婢……”金盏哆嗦着回话,因为脸肿得厉害,声音都已模糊不清,“奴婢是听、听陈妈妈说的……”
凤元良怒道,“陈妈妈?”怎么又牵扯出一个来,看来凤府里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的人不在少数,自从雅萱有了身孕,没有精力打理府上的事,白姨娘毕竟是个妾室,处理起事来手腕不够果敢,以至于是非越来越多,太不像话了!等雅萱生产完,身体恢复了,必得好好整治一下府上才行。
“若柳,是你院里的管事陈妈妈吗?”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这个女儿身上,又是好在背后搬弄是非,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凤若桐冷声道,“二妹,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跟二妹一点关系都没有,亏得二妹还一脸无辜。不过话说回来,二妹现在变聪明了,应该不至于留下这样明显的破绽,一定另有说辞,不然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
果然,虽然被指到自己身上,凤若柳却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迷惑的道,“父亲,大姐,陈妈妈虽然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可她从来不会到处乱说话,也没有说过大姐伤重不治,金盏又是从哪里听她说的?一定是金盏为了推脱责任,挑拨我跟大姐之间的关系,所以把这件事栽到陈妈妈头上,继而让大姐怀疑我,大姐一定要问清楚啊!”
“好,”凤元良咬牙怒声道,“陈妈妈,你还不把话说清楚!”心里却道,香堇这丫头办事还真是利索,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把相关人等都叫到一起了,省得他一个一个去问。
话音刚落,陈妈妈就镇定地上前,“老爷,大小姐,奴婢没有到处乱说,是金盏这丫头胡言乱语,陷害奴婢,大小姐明查。”
凤若桐冷冷看着她,知道她肯定是心中有数,或者已经被二妹调教好了,所以才这样面不改色,倒是要听听,她能用什么说辞消除自己的嫌疑。“金盏,你把当时陈妈妈的话仔细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许错,我自会判断。”
“是,大小姐,”金盏知道这件事关乎自己的生死,不敢有所隐瞒,吐出嘴里的血,尽量清楚地回话,“当时奴婢正要去给四小姐找点吃的,路过梦澜院,听到陈妈妈在给丫鬟们训话,说是大小姐在外面受了很严重的伤,恐怕是治不好了,这件事不能让夫人知道,否则夫人一定会受不了的,奴婢听了,才要去禀报四小姐。”
陈妈妈接着道,“奴婢冤枉!奴婢没有说过这话,当时奴婢说的是,大小姐在外受了伤,虽然不至于到重的治不好,但是夫人心疼大小姐,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免得夫人动了胎气。”
“你胡说!”金盏急得大叫起来,“当时你根本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说大小姐伤重的快要死了,这件事不能让夫人知道,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