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时凤若柳对段子晋的态度,薛氏也有些不悦,“那就再说吧,你既无心,我替你挡下就是。”
“多谢母亲。”凤若桐起身道谢,问道,“父亲可好吗?”发生这么大的事,父亲的名声不可能一点不受损,别胡思乱想才好。
“总是有些不好的,”薛氏叹了口气,“不过该处置的人都处置了,过去这阵子,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多开导老爷的。”
“是,母亲。”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薛氏即说有些累了,回画情院去休息。
天色不早,凤若桐才要休息,香堇忽然进来禀报,“小姐,夜家来人,说有急事要见小姐。”
夜家?凤若桐心一沉:莫不是夜大哥出事了?“快快有请!”
“是。”
少顷,一名家丁打扮的小伙子急匆匆进来,行礼道,“小的见过凤大小姐,小的是受我家夫人所托,前来请小姐帮忙!”
“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凤若桐想到梅氏对自己的情意,夜家有事,她当然责无旁贷,而且这深更半夜的就让人来见她,可见夜家的事小不了。
“是,小姐,我家公子让官府的人抓走了,说是要提交刑部审理。”
“什么?”凤若桐一惊,“为什么?”事情竟如此严重,送交刑部的案子,当然是由父亲审理,想来梅氏是因为跟父亲从未谋面,所以有些话不好说,就让人来找她了。
“具体情形小的也不清楚,好像是有人告发夜家贩卖私盐,所以官府才抓了少爷去。”
凤若桐脸色骤然发白,情形比她想像的还要糟糕!要知道,在本朝,盐是受到严格限制的商品,只能由官府统一售卖,任何私人的食盐买卖都是违反朝廷律例的,轻则受刑抄家,重则有可能丢掉性命。
问题在于,夜家从事买卖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贩卖私盐的严重后果,会明知故犯吗?很有可能是有人恶意诬告,而依据她前世的记忆,这幕后的人,必是二皇子赫连天宇无疑。
这么说,让夜大哥认清赫连天宇真面目的时候到了?
凤若桐无声冷笑,“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夜夫人,就说我会尽全力救夜大哥,叫她放心。”
案子只要是送交刑部,那她立刻去找父亲说明,夜大哥应该不会受太多难为,她就有时间查明真相了。
家丁恭敬地道,“是,凤大小姐,我家夫人的意思,也不是要凤大人循私,只是夜家从不做违反朝廷律法的买卖,这次必是有人诬陷夜家,希望凤大人能够多多劳心费神,查明真相,还夜家一个公道。”
凤若桐对梅氏的为人很是钦佩,点头道,“我明白,你只管照我的话说。”
“是,小的告退。”
香堇冷声道,“小姐是不是想到谁下的手了?”
“**不离十,”凤若桐起身,“先去见父亲再说。”
凤元良已经歇下了,听到凤若桐的声音,立刻穿衣起身,来到外间,“若桐,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凤若桐道,“父亲恕罪,我是想知道关于夜家被告贩卖私盐的事,可有什么眉目吗?”
“什么?”凤元良意外而吃惊,“有这等事?”
凤若桐怔了怔,“父亲不知道?”那官府的人还说案子移交了刑部?
“并无此事,”凤元良也感到事有蹊跷,“或者此案刚刚发生,官府还未把卷宗移交刑部,若桐,你是怎么知道的?”
“……偶然听说的,”凤若桐暗道一声惭愧,只顾着急夜大哥,忘了这茬了,“那父亲能否过问夜家的案子?”
贩卖私盐并非必须由刑部直接审理的案件,要等官府将案件审理清楚明白,再报由刑部审定。看来夜家的案子刚刚发生,所以还来得及。
凤元良道,“可以,夜家在京城举足轻重,凡是有关夜家的案子,都需慎重处理,我直接过问,也是情理之中。”
那就好。凤若桐松一口气,“那事不宜迟,父亲这就知会官府一声,莫要让他们对夜大哥动了私刑。”
“夜大哥?”凤元良颇有些意外,“若桐,你跟夜家公子相熟?”
“呃,不是很熟,”凤若桐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道,“就是上次随母亲去夜家时,有过一面之缘,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