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太大意了,”凤若桐低头,一脸惭愧,眼神却冷酷,“我若是早一点告诉父亲苏姨娘的事,说不定秦妈妈就不用死。”
薛氏不想她太过内疚,安慰道,“若桐,这不是你的错,你别太自责了。”
“是,多谢母亲。”凤若桐暗道一声惭愧,她设计让秦妈妈死,一来为自己报仇,二来也是要让双亲再无法原谅苏姨娘,将之送上绝路,双亲却只顾着在意她的感受,她真是愧对他们这份疼爱了。
“老爷,不关我的事啊!”眼见无可抵赖,苏姨娘指向高卓,“是他,是他杀了秦妈妈,都是他做的,老爷,你杀了他,替秦妈妈报仇!”
高卓登时黑下脸来,“苏玉梅,你他妈是不是人?明明是你让我去杀秦妈妈,你怎么都赖到我身上来?”如果不是她告诉自己,秦妈妈离开了凤府,走的哪条道,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得手?
“你别诬赖我,我没让你杀人!”苏姨娘死皮赖脸地否认,“是你自己做的好事,你快承认了吧!”
“你——”
“够了!”凤元良一声怒喝,“苏玉梅,高卓,事到如今,你们都别想抵赖!通奸,杀人,下毒,哪一样不是死罪!不必送交官府,我就做得了主,要你们偿命!”
“不要啊!”苏姨娘吓惨了,猛扑过去抱凤元良大腿,“老爷,别杀我!”
“滚开!”凤元良怒极,骂了出来,一脚将她踢开,“你这恶妇,今天谁都救不了你,你必须为自己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凤若桐嗤之以鼻,当父亲的大腿是那么好抱的吗?其他的倒还罢了,苏姨娘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还瞒了父亲这么久,事到如今也不肯承认,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老爷,我是冤枉的——”
“你还敢说你冤枉?你杀人下毒,与人通奸,生下孽种,哪一样是假,你哪里冤枉?”凤元良怒极反笑,实在想不出,苏姨娘的脸皮能有多厚!
“老爷,你别听信别人胡说八道啊,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若雨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不认她呢?”苏姨娘爬过去,拽着凤元良裤脚,说起这违心的话来,也不脸红。
“是吗?”凤元良冷笑,“那要不要把若雨叫来,我与她滴血认亲?”
苏姨娘一呆,登时没了话。她就是怕凤元良这一手,才要带着若雨离开的,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啊。
凤若桐更是嘲讽道,“苏姨娘,你现在说这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方才在城外坡下,你可是亲口说过,与高卓、三妹是一家三口,你这么快就忘了?”
我——我当时哪里想得到,你摆了我一道。苏姨娘再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脸如死灰。
管家小跑着过来,小心地禀报,“老爷,猪笼准备好了。”
苏姨娘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薛氏眉头微皱,劝道,“老爷,是不是不要把事情闹这样大?就将苏姨娘和高卓送交官府,以杀人之名判决,如何?”
将苏姨娘浸猪笼,倒也是她罪有应得,可事情闹开了,老爷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不必,”凤元良冷着脸,“我就是要让人都看看,这对奸夫****的下场!来人,把苏玉梅和高卓一起放进猪笼,带去行刑。”
“是,老爷。”
没人敢替苏姨娘求情,她也自知难以幸免,这会儿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而高卓更是神情平静,自己站起来,没事人似的往外走,还真有几分骨气。
家丁上前,把苏姨娘拖起来,带了出去。
“父亲息怒,母亲也劳累半天,都回房休息吧,”凤若桐体贴地扶起薛氏,“苏姨娘之事,就此作罢,父亲母亲都不要多想了。”
薛氏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若雨呢?”苏姨娘要浸猪笼,若雨肯定受不了,别去闹事才好。
凤若桐摇头,“没见三妹回来,母亲放心,我这就带人出去找她。”
“小心,别伤了自己。”
“我知道。”
目送双亲回房,凤若桐眼神一冷,对香堇道,“走,上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