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位小姐正弹的自我陶醉,台下却并没有多少人在听,北堂馨月猛可里一出声,她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停下来,不明所以:怎么了?
北堂馨月走到场中,鄙夷地道,“就你这琴艺,再弹下去也是丢人现眼,下去吧。”
可怜这位顿时脸红脖子粗,心中虽气,可北堂馨月是何等身份,岂是她能够对抗得,只能忍了屈辱,掩面奔了下去。
景熙帝颇有些好笑,板着脸道,“馨月,你怎能如此,这样对她岂非不公平。”他与河穆王是曾经的战场双雄,彼此之间是君臣之名,兄弟之谊,所以对北堂馨月也如同对自己女儿一般,颇多纵容,话是这么说,却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北堂馨月向上行了一礼,“皇上恕罪,臣女是觉得这位小姐水平太差,污了圣听,所以阻止。太后恕罪,皇后娘娘恕罪。”
太后微一笑,“看来咱们馨月按捺不住,想要一展才艺了?”
要知道在本朝,北堂馨月也有“双绝”之称,说是她的琴棋之艺,连夜洛离都赞叹不已,也难怪刚刚那位小姐的琴艺,她听不入耳了。
北堂馨月傲然抬高了下巴,“若太后喜欢,臣女愿意献丑,不过臣女有话要问铁王,请太后和皇上恩准。”
此话一出,正要离开的赫连傲不得不在众人的目光中停下来,拧眉道,“你弹你的琴,关本王何事?”
太后素知她对赫连傲的情意,道,“馨月,你只管问。”答不答的,也只在傲儿不是。
凤若桐抬眸看向太后,眼中尽是敬佩之色。说起来赫连傲并非太后亲生,跟景熙帝年龄上又差了十几岁,但兄弟之间却是情深意厚,一来是两人有一半相同的血缘,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当然是得益于太后对他兄弟二人的一碗水端平,以及她不时对皇上的提醒和忠告。
赫连傲虽性子不羁,但心地却正直良善,对皇兄更是毫无半点不敬与僭越之心,以己之力,保皇兄江山不失,在本朝无人不知他对皇上的忠心,无可挑剔。
故太后时常教导景熙帝,赫连傲虽手握重兵,权势滔天,但无能无叛逆之心,让景熙帝任何时候都不要听信旁人的挑拨离间,什么功高盖主之类,都是无稽之谈,兄弟之间永远不要手足相残。
所以这些年来,尽管赫连傲声望如日中天,所到之处呼声很高,但景熙帝对他,却绝对的信任和疼爱,对他绝无半点怀疑,这不得不说,是太后的功劳。
北堂馨月即转向赫连傲,“王爷,请上前一步说话。”
赫连傲颇为不耐烦,才要拒绝,感觉到凤若桐悄然扯了他衣袖一下,意即让他不要驳了北堂馨月,其实更重要的是河穆王的面子,他才皱眉过去,“说什么?”
北堂馨月知道他的性子,也不绕弯,直接道,“王爷,臣女斗胆请问,臣女要王爷考虑的事,如何了?”
赫连傲一脸茫然,“你要本王考虑何事?”
北堂馨月顿时气白了脸:敢情她这心心念念地,等着人家答复,原来人家根本就没往心上放!
赫连依依在旁看不过眼,抢着道,“十一皇叔,你不要欺负馨月哦,上次馨月明明让你想想,什么时候娶她为妃的!”
其实北堂馨月的原话不是这样,只是大胆向赫连傲表白,请他考虑是否接受她的感情,至于娶她为妃,那是后话。
有这么一回事?赫连傲不耐烦地皱眉,“忘了。”
凤若桐哑然,北堂郡主真是不了解王爷的性情,如果他当真对其有意,又何须考虑,这么当面问出来,不是自取其辱吗?
北堂馨月登时脸上阵红阵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确实面子上下不来,咬紧了嘴唇,才没有发作。
太后都替她没脸,沉着脸色道,“傲儿,不可如此伤害馨月,她既然要你考虑,你现在考虑,也是一样。”这要让河穆王知道,傲儿当众给馨月没脸,可不好说话。
赫连傲撇了撇嘴,想也不想地道,“母后,儿臣没得考虑。”他从来对性格强势霸道的北堂馨月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也一直明确地告诉过她,可她却从不死心,惹人厌烦。
“王爷!”北堂馨月气白了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赫连傲太不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