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此时又已嚎叫起来,声嘶力竭的,手脸都被她自己抓烂了。没有人要她挺过去,也没人帮她,她早晚是个死——不是谁都跟海棠一样好命,有个凤若桐这样的好主子。
凤若桐挑眉,“送交官府就不必了,家丑不可外扬,痒粉这种卑鄙的东西出现在凤府,知道的人越多,岂不越让人笑话。”
这一来倒正合了凤若柳的心思,否则把人送交官府,事情越闹越大,早晚要牵扯到她身上。“那,大姐的意思……”
“当然是由母亲来问,”凤若桐神情一冷,“紫荆和吕妈妈联手要害我,岂能轻饶了她们!香堇,把紫荆也带到前院,我这就去禀报母亲。”估计吕妈妈正折腾的欢实呢,就让她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婢女看看彼此的丑样。
“是,小姐。”香堇一把拽起紫荆,往前院拖去。
凤若桐懒懒回眸,看到凤若柳的眼神,一语道破,“二妹,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何香堇动了衣服,却没被痒着吧?”
凤若柳一惊,强笑道,“我、我没想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凤若桐顽皮地挤眼睛,“因为香堇戴了手套呀,二妹,你好笨哦。”
凤若柳登时气结:可恶的凤若桐,这次又没能收拾了你,你怎么那么好命!
凤若桐在她强自压抑的愤怒中,施施然出门,冷然而笑:二妹,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些屈辱和仇恨,我会一点一点向你讨回来,不急在这一时。
前院里,得到消息的薛氏匆匆过来,看到吕妈妈和紫荆争相嚎叫翻滚,裸着的大半个身子都已血肉模糊,不禁大惊,“她们——”
凤若桐施礼,面有愧色,“让母亲受惊了,是我的不是,我该知会母亲一声的。”
薛氏惊声道,“若桐,她们这都是中了痒粉所致?”方才若桐向她禀报此事,她只顾着震怒,还没想到这一层上去,难怪会吃惊。
“是,母亲。”凤若桐眼神冰冷,“她们这是自食恶果,无法可解,若是熬不过,就会悲惨而死。”
薛氏大怒:如果中招的人是若桐,岂非也要落到这般境地!“好大胆的婢女,竟然用这样卑鄙龌龊的法子谋害若桐,万死难赎其罪!来人——”
“母亲,”凤若桐阻止,“她们衣服上恐怕会有痒粉,还是不要再害别人了,反正她们也是一个死,就不必再动她们了。”
薛氏余怒未消,“她们竟然敢谋害你,死在余辜!”说罢扫视一圈站在四周看热闹的婢女家丁,厉声道,“做下人的,就要有个做下人的样子,以后谁敢动若桐的心思,她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早被吕妈妈和紫荆的样子吓惨,哪还敢多言,连声称是。
此时,先中了痒粉的吕妈妈已经承受不住,把自己抓挠的体无完肤之后,渐渐不动了,估计是没命了吧。
紫荆虽然后中痒粉,但被凤若柳狂踢了十几脚,断了两根胁骨,又被香堇拖过来,断骨应该是扎伤了内脏,吐出几口血,也是直翻白眼,眼见是活不得了。
薛氏脸色虽也有些发白,但并不可怜她们,吩咐道,“把她们的尸体各自送回去。”只要跟他们的家人说明情况,谁敢闹事。
“是,夫人。”
凤若桐劝道,“她们已经付出了代价,母亲不要再生气了。”说罢上前扶着她往回走,让母亲看到如此肮脏的场面,是她的不是。
薛氏叹息一声,“我不是生气,是后怕,是心疼你!若桐,万一你没留神,中了这痒粉,那我……”她简直不敢想像那样的情景!
“是,多谢母亲,”凤若桐感动莫名,语声已哽咽,“有母亲护着,我不会有事……”
“傻丫头,你是我女儿,我护着你不是天经地义吗,你哭什么!”薛氏怜爱地拍拍她的手,忽地又是眼神一利,“吕妈妈和紫荆两个下人,何来如此胆量谋害你,莫非……”
母亲果然精明。凤若桐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说,低声道,“母亲,父亲刚刚上任不久,若凤府闹家变,必惹事端,我以后定会小心,母亲别再追究这件事了。”
薛氏也明白她所说,点头道,“那你千万要小心,我会警告一下若柳,再派些机灵的丫头到你院里。不过,只此一次,如果若柳再生害你之心,我绝不饶她。”就看在若柳跟若桐是亲生姐妹的份上,再给若柳一次机会。
凤若桐微一笑,“是,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