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桐捂着手腕上的伤口,回房去匆匆洒了些“凝露”上去,用白布简单包裹一下,接着就回来,“香堇,让我——”
香堇忽地抬手,一缕指风点中凤若桐昏睡穴,她头脑里一阵混沌,已软倒在榻上——距离刚刚好。就让小姐好好睡一觉,免得这样熬着,比海棠还难受,待她醒来,海棠也就没事了。
这一夜对海棠来说,简直有如地狱,她昏了醒,醒了昏,感觉自己死了好几回了,可下一次还是能醒来,这种折磨是她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的,而且绝对不要再体会第二次。
十二个时辰终于熬过去了,见海棠呼吸平稳地睡去,脸上的红斑也没有继续扩散的趋势,咬着自己手腕的牙齿也松了开来,香堇就知道,药性过去了,她长舒了口气,把手腕抽出来看了看,还好,虽然也咬的鲜血淋漓,但她一直以内力相护,所以并未伤到骨头,她的复原能力一向很强,这点伤也无碍。
手指一弹,她解开凤若桐的穴道,“小姐,海棠挺过去了。”
凤若桐还有点云里雾里,醒过神后想起当时的情景,立刻就气道,“香堇,你这是做什么,你一个人怎么成!快给我看看!”她也没防备香堇点她穴道,防备了也没用倒是。
香堇笑笑,“奴婢有内力的么,没事,你看,海棠咬了奴婢一夜,奴婢这手还不及小姐伤的重呢。”
这倒也是。凤若桐看过之后,才稍稍放心,“以后不许自做主张!海棠没事了?”
香堇点头,“熬过去了,不过她这一下大伤元气,要十天半月的,才能恢复过来。”
凤若桐森然冷笑,“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我不会让她白白受这罪,一定替她讨回来!”
香堇眼里杀机一闪,“小姐知道是谁下的手?”
“很容易猜到,不是吗?”凤若桐眼前闪过紫荆算计的表情,“香堇,交给你,查清楚还有谁动了我的心思,我一个不会放过!”
“是,小姐。”香堇很乐意做这件事,转身就要走。
“等等,”凤若桐一把拉住她,把一瓶“凝露”塞到她手里,“不许不用,否则就别来见我。”
香堇无奈,这“凝露”如此珍贵,怎么在这些主子们手上,就跟白开水一样,说送就送?“是,小姐。”说罢转身出去。
凤若桐拿手巾替海棠擦脸上的汗,目光清冷,“海棠,你放心,很快我就能让你所受的苦,得到补偿!”
没出半个时辰,香堇即带回消息,这衣服是洗衣房一个叫“金盏”的丫环所洗,不过这丫头是个哑巴,平常也从没做过出格的事,不会是她拿痒粉害人。
“今日的衣服是谁送过来的?”凤若桐看一眼桌上的衣服,如果痒粉不是在洗衣房下的,那就是在送过来的路上。
香堇道,“就是金盏送过来的,奴婢问过了,她比划说,走到半路忽然腹痛,就把衣服放在假山上,去解了手,然后才过来的。”
这就很清楚了。凤若桐无声冷笑,必定是有人给金盏下了泻药,为的就是趁她离开的时候,把痒粉下在衣服上,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就算她追究起来,也只能查到金盏身上,凶手就可以高帎无忧了。“还有什么?”依香堇的办事能力,应该还能查到更多。
香堇眼神中透出沁骨的冷意,“奴婢查问过,并没有人看到是谁在衣服上动了手脚,不过有个丫环说,曾看到吕妈妈神色慌张地出现过,应该跟她脱不了干系。”
吕妈妈?凤若桐眼眸一亮,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因为苏玉梅的关系,吕妈妈被遣到了洗衣房做苦力,看来对自己也心存怨恨,所以甘愿被人所用了?“很好,那就把吕妈妈叫来,我好好问一问。”对这种人,不必绕弯子查证据,直接收拾一顿就是。
香堇正是如此想的,闻言大为痛快,“是,小姐。”
不大会儿,吕妈妈就被香堇提着衣领拽回来,扑通往地上一扔,“小姐,人带到了。”
吕妈妈疼的半晌没缓过气来,抬眼看到凤若桐冷若冰霜的脸,先胆寒了起来,强笑道,“不、不知道大小姐唤奴婢来,有何吩咐?”大小姐没中招?是还没穿那衣服,还是……
不待她细想,凤若桐已干脆了当地道,“让你尝尝痒粉的滋味儿。”
吕妈妈大吃一惊:大小姐知道痒粉是她下的了?不可能!当时根本没有人看到,而且就算看到她动了衣服,也绝对不可能知道痒粉的事,大小姐怎么知道的?“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在说什么,痒粉是什么?”
凤若桐挑眉,“吕妈妈,装糊涂这招,对我没用的。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只要我知道,痒粉是你下在我衣服里,想要害我就够了,香堇,脱光吕妈妈的衣服。”
“不!”吕妈妈脸色大变,爬起身就要跑,香堇一脚踢在她膝弯处,她重重跪在青石砖地面,膝盖登时疼的要裂开一样,“啊……”
“跑什么?”凤若桐冷笑,“你也知道痒粉的滋味儿不好受,还敢起害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