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笛发生意外,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凤元良也不欲多刺激老夫人,即派人通知苏家前来领人(尸)。
苏夫人很快到来,不过她并没有多少悲戚之色,反正两夫妻之间早就已经没了什么情份,苏家也败了这么多年,没什么好争的,直接把人领回去葬了,之后就桥归桥,土归土了。
苏姨娘哭昏了好几回,尤其是在老夫人床前,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后来出不了声,就光流泪,让人看了都替她难受。
不过,凤若桐却很清楚,她心疼弟弟是不假,更难过的则是老夫人一直没醒,她要回到明霜院侍候着的事儿,怕是要泡汤了。
隔了一天之后,老夫人总算是哼唧着醒过来,目光呆滞,出气多,进气少,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凤元良和薛氏闻信,赶紧过来看望,“母亲可好些了。”
“阿笛……”老夫人有气没力地哭,“我的阿笛……”阿笛死了,她没指望了,没指望了啊!
凤元良登时气结: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还只念着苏笛!谁让他不回家去,好好地跑到山上去干嘛,白白送了性命。
“姨母……”苏玉梅跪在床边,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说什么,只知道哭。
凤元良对她却并无怜惜之态,冷声道,“你还不回下人院,在这做什么?母亲这里,不用你侍候。”
“我——”
“你这个……不孝子……”老夫人使劲瞪眼,怎奈没多少力气,起也起不来了,“你还要赶玉梅走,我、我跟你拼了……”
“母亲息怒,”薛氏惟恐老夫人真的气出个什么,赶紧拽了拽凤元良的衣袖,“就让玉梅先在这里侍候着,母亲养好身体要紧。”
凤元良无奈地看她一眼,雅萱就是心善,忘了以前苏玉梅是怎么害她的吗?
老夫人是一点都不承薛氏的情,骂道,“滚……都给我……滚……”阿笛不在了,她谁都不想见!
薛氏道,“母亲好好休息,我会再请好大夫来的。老爷,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也是惹母亲生气,何苦来哉。
凤元良一甩袖,夫妻两人一起出门。
“不孝子……”老夫人无力地捶床骂,又要吐血了。
苏玉梅擦擦泪,赶紧道,“姨母,我就回来侍候你,好不好?”看姨母的样子,怕是要不行了,死之前怎么也得把自己安置好了,要不然弟弟死了,姨母再没了命,她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我的阿笛……”老夫人这会儿只顾着心疼苏笛,什么都听不进去。
死都死了,哭有什么用!苏玉梅忿忿,想着还是得赶紧回来才行,要不然姨母一死,就什么都完了。
梦婉院里,凤若桐简单打扮了一下,准备去画情院。母亲的药今儿起开始服用了,她得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打开抽屉,正看见夜夫人所送的珠钗正静静躺在里面,她颇有些无奈,不是让海棠收好吗,怎么放在这里,要让人看到,又得多说话。
后面伸过来一只手,忽地把珠钗拿了去。
凤若桐一惊,猛地起身回头,无奈地道,“王爷是属猫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出现在她身后,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赫连傲黑线:上次不是告诉她,自己属马了吗?“谁送的珠钗,你要看的如此入神?”看着倒是不错,不过一定是男人送的,这让他很吃味。
凤若桐却一脸的不在意,“夜夫人所赠。”反正有陶跃跟着她,一定会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向这家伙禀报,她说谎也没用。
赫连傲眼里波云诡谲,“夜夫人的意思,想替她儿子说谋?”陶跃只禀报她带凤夫人求医于夜洛离,珠钗一事,并未提及。
屋顶上的陶跃抓抓头,不跟主子提珠钗的事儿,还不是怕他吃干醋吗?哪料到主子一来就看到了这珠钗,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凤若桐脸上一红,看他情绪不对,赶紧道,“夜夫人未必是这意思,臣女也无意嫁入夜家。”
看她否认这么快,赫连傲神情稍缓,“敢嫁给别人试试,本王让你拜不了堂。”
你——凤若桐恼羞莫名,情知他说到做到,又无法反驳,只能扭过头,装没听见。
赫连傲将珠钗扔回桌上,“下次,还给夜洛离,不准戴,听到没有?”她想要珠钗,他会寻到比这好十倍百倍的,不差这一枚。
凤若桐爽快地道,“是,王爷。”
这么听话?可不像她。赫连傲挑眉,撇开这件事,问道,“苏笛的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