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顿时万念俱灰,老爷已经知道了所有事,她根本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老爷,我、我没有……”
“来人!”凤元良厌恶地退后一步,不想再跟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任何的接触,“把他们两个送官法办,着令官府三日内上报文书,我自有判决!”不杀了这对该千刀万剐的姐弟,他就枉为男人。
“谁敢!”老夫人也是真急了眼,头发都乱了,挥舞着拐杖,阻止众人上前,“要带走他们两个,先杀了我!”
凤元良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会姑息苏氏姐弟,冷声道,“母亲,你累了,请回房休息,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不劳你过问。来人,送老夫人回房,好生侍候着。”
“是,老爷。”有老爷这句话,家丁们心中也都有了数,趁老夫人一个不备,夺了她的拐杖,架着她就走。
老夫人没命地挣扎,沙哑着嗓子,惊天动地一样地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牲,敢这样对我……放手……阿笛……玉梅……”声音渐去渐远,隐约传来嚎啕的哭声,估计她是绝望了吧。
苏氏姐弟都已经面无人色,求饶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呆若木鸡一般,被家丁拖出去,送往官府。有凤元良先前的话在,估计官府是不敢怠慢的,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结案了。
凤元良脸色也很难看,愧疚地道,“雅萱,若桐,都是我不好,让你们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我真是太没用了!”堂堂七尺男儿,又是在朝官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足见他心中的愧疚有多深。
这母女两个都是两眼的泪,却同时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薛氏摇头道,“不,老爷,不是你的错,是苏氏姐弟太过狠毒,又太善于伪装,我们都被他们骗了!”
凤若桐叹息一声,由衷地道,“父亲,这些年来也是苦了你了,我却一点不理解父亲,真是该打。”
凤元良感动莫名,妻女如此明白他,他根本不必多做解释,这就足够了!“你这傻孩子,大人之间的事,自己都弄不明白,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只是……我终究对不起云升,万不该为了自己,把她推在风口浪尖,是我害了她!”
凤若桐默然,父亲对生母,是真的很爱很爱,所以没有将生母当外人,才同意了生母的主意,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父亲对母亲薛氏,也是一样深爱着的。只是想不到苏家人心肠会烂透了,连将人毒死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若桐,我也对不起云升,”薛氏一脸愧疚,紧抓着凤若桐的手,眼中更是有一丝惶恐,“当年我以为云升抢走了老爷,所以我……其实是有些恨她的,你会不会怪我?”若桐若是怪她,不愿意再认她这个母亲,那可怎么办。
凤若桐微一笑,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母亲说哪里话,我的生母是自己选择了那条路,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自己承担,别人是替不了她的。是小人狠毒,我生母虽死的冤了些,但她自己或许觉得,是死得其所呢?”
薛氏和凤元良同时愣住,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乍一听之下,真是冷漠无情,可仔细一想,却也让人无可辩驳。
“若桐,你是不是一直恨云升?”凤元良多少明白女儿的心思,心里也有些发苦,“我知道她以前对你……不太好。”
凤若桐心中一阵酸涩,刀绞一样疼了起来:生母对她何止是不太好,根本就是厌恶之至!除了留给她一串在她看来根本什么都替代不了的珍珠项链,还留给她什么念想了?
“若桐,你没事吗?”见她骤然脸色苍白,薛氏担心莫名,“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凤若桐忍不住落下泪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委屈,很委屈,想要大哭一场,“母亲……”
“若桐乖,”薛氏少见她哭的这样伤心,顿时心疼莫名,一时也顾不上自己得知被算计之后的悲痛愤怒,赶紧搂紧了她,“外面冷,我陪你进去吧,你要哭就哭出来,会好受些。”
“是啊,快进去吧,别冻着了,”凤元良心里也不好受,赶紧把她们两个往屋里带,“先别多说了,若桐,别哭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