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闻言顿时大喜:太好了!终于可以看到薛氏受罚,她也出一口恶气了!现在老爷不在,谁也救不了薛氏,就算老爷回来会不高兴,薛氏也已经受了罚,还能把姨母怎样!
薛氏虽也一惊,但并不畏惧,“母亲,我并没有说错,为何要进祠堂?”
“你还说没错!”老夫人怒喝,也知道儿子不在,她是老大,说了话谁都不敢违抗,“你顶撞于我,这就是大不敬,我怎么罚你都不为过!来人,还不带走!”
“是,老夫人。”几名丫环立刻上前来,就要拿人。
凤若桐气极反笑:老夫人分明就是故意说岔,好找借口惩罚母亲一顿来出气,简直太卑鄙了!她绝不允许旁人伤害母亲,脚步一横,挡在薛氏面前,眉眼一冷,“谁敢动我母亲一根手指头试试!”
丫头们自然知道凤若桐在凤府的份量,都停下手来,迟疑地回头看老夫人。
“反了反了!”老夫人拍着桌子大叫,“一个孙辈儿的,居然还敢在我面前使威风,来呀,把凤若桐也一起带到祠堂,两个一起发落!”
苏笛赶紧起来说情,“姨母,若桐年纪小,不懂事,你就饶她这一回吧。”打了薛氏无关他的痛痒,可若桐是他要的女人,要是挨了打,十天半月都好不了,他可等不及。
凤若桐厌恶地看他一眼,就这癞蛤蟆都不如的人,还想让自己承他的情,他脸皮是有多厚!
老夫人哼了一声,假装很大度地道,“若桐,看在阿笛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这一回,还不快跪下认错?”
“跪下认错?”凤若桐示意薛氏不用担心,下巴一抬,一副不解的样子,“祖母,我做错了什么?”
“你顶撞于我,还不是错?”老夫人登时又怒气上脸,“怎么,难道你还想着让元良给你撑腰,死不认错,是不是?”
“那倒不是,”凤若桐挑眉,“不过我并没有顶撞祖母,只是据理力争而已,不然祖母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母亲说你是坑了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老夫人脸色发青,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气了,“我让你嫁给阿笛,是为你好,哪里就是坑你了?你——”
“就凭他?”凤若桐上下看一眼苏笛,毫不掩饰对他的轻蔑和不屑,“生生毁了母亲一个布庄,还不知羞耻地想要贪图凤府的家产,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吗?”
苏笛被说中心事,更是脸上无光,瞬间也恼羞成怒,喝道,“凤若桐,你他妈说什么混话!”他是打的这样的主意没错,但让人当面说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看看周围那些丫环们脸上的表情,他总是有些脸上挂不住的。
薛氏也才寻思过来,为何老夫人极力要若桐嫁给苏笛了,原来是这样,顿时气的呼吸急促,差点没背过气去!老夫人再怎么说也已经是凤家的人,怎么还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苏家人身上,难怪老爷对她怎么都亲密不起来了。
凤若桐摇头,“就算被我说中,你也不用气成这样,你有脸动这样的心思,还没脸承认了?不妨跟你们明说,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去出家当尼姑,也不会嫁给这样的败家子,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可算是说绝了,不但没把苏笛看在眼里,更是半点面子也不给老夫人,当面挑战她的权威,她如何还按捺得住,拍着桌子跳脚大叫,“快快,把、把这畜牲带走,带到祠堂,我今儿不好好教训她,我就、我就——”气到极致,狠话她反而是说不出来了。
薛氏也少见老夫人气成这样,唯恐她伤害凤若桐,赶紧把女儿护在身后,试图劝解,“母亲息怒,若桐虽然说的有些过,但她嫁给苏先生这件事委实太过荒唐,你——”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老夫人声嘶力竭地大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指使,这畜牲敢如此对我说话吗?最该罚的就是你,一起带走,带走!”
丫头们见老夫人气成这样,若是不听她的话,怕是也要跟着受牵累,又过来四五个丫头一起,像抓贼似的,围成一个圈,往薛氏和凤若桐靠过去。
薛氏急的无法,她受罚也就罢了,可若桐是为了维护她才要跟着一起受罚,她于心何忍!“不准动若桐,否则家法处治!”
凤若桐根本就不怕,抬手指过去,厉声道,“谁敢伤我母亲,我绝不放过她!”
苏姨娘姐弟轻蔑地冷笑,都当她是在垂死挣扎,她不就是嘴上厉害吗,老夫人发了话,这么多人一起上,还奈何不了两个柔弱女人?
然而他们两个和所有人都想错了,就在凤若桐抬手一指的刹那,正好在她手指方向的一名丫环忽然就飞了出去,“通”一声摔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凤若桐一愣,收回手来看了看:那丫头让我指飞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