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若雨奇怪地道,“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谁气着祖母了?”
苏姨娘往薛氏和凤若桐那边扫了一眼,冷笑着没说话。
她们两个?凤若雨也跟着看过去,薛家来人的事,她和凤若柳都不知道,当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凤若柳眼神动了动,柔声道,“母亲,我看你脸色也不好,是不是也不舒服,大夫方才不曾给母亲也把一把脉吗?”
薛氏淡然道,“我没事,不用看大夫。苏姨娘,还有件事我要问个清楚,方才吕妈妈说,去梦婉院搜首饰搜男人,此事你还没有给我交代。”
苏姨娘脸色一变,登时有点着慌,方才只顾着吵吵铺子的事,搜首饰的事儿不是压下去了,怎么薛氏又提起来了?糟糕的是姨母又昏过去了,谁替她做主?
凤元良愣道,“什么首饰男人?雅萱,你在说什么?”
凤若桐委屈地道,“父亲,苏姨娘说是不见了那套陪嫁的黄金首饰,还让吕妈妈去我院里搜,这还不算,她还诬蔑我院里藏了个男人,我都没脸见人了!”
男人?凤若柳既惊且喜:难不成大姐有什么把柄落在苏姨娘手里?那敢情好,省得她动手了。“苏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大姐的首饰都是母亲送过去的,什么都有,自然不会再稀罕别的首饰,这男人之说,更是子虚乌有,你可不能坏了大姐的名声。”
“父亲有所不知,苏姨娘的首饰根本没丢,就在她的衣柜暗格里,”凤若桐一语道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诬蔑我……”说着话,她眼圈都红了,一脸的不堪羞辱。
凤元良气道,“玉梅,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若桐岂是那种偷鸡摸狗之人,至于男人,更是不可胡言,你这样坏她名节,成何体统!”
苏姨娘暗暗叫苦,那首饰明明是她亲手拿出来交给丫头,再拿给秦妈妈的,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又到了暗格里,至于男人,也是秦妈妈信誓旦旦地说他没有离开,为什么就没搜到呢?“老爷,我……我可能是想错了,不过我可没让吕妈妈去梦婉院搜,什么男人的,也不是我的话,老爷误会我了。”
“那就让人吕妈妈过来,问个清楚,”薛氏冷冷吩咐丫头去叫人,接着道,“这种事必须查问清楚,而且绝对不能有下一次,否则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想要往若桐身上泼脏水,那还了得。”
苏姨娘气的冒烟:薛氏居然骂她是阿猫阿狗,这是摆明不拿她当人看吗?“老爷,我这……”
“问清楚也好,”凤元良今儿是铁了心站在薛氏这一边了,板着脸表示赞同,“我倒要知道知道,若桐私藏男人之事,是从何说起。”
苏姨娘顿时傻了眼,这下坏了,希望吕妈妈平时在她教导之下,能够看出今日事情的轻重,话也说的好听些,不然有了上次秦妈妈的事,这次再露出她有意害凤若桐的意思,在老爷面前,她就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凤若柳从怀里掏出一块带着浓烈香气的手帕,递给凤若桐,“大姐别难过了,许是苏姨娘也不知道底下人办了什么糊涂事,有父亲母亲给你做主,不会冤枉了你的,放心吧。”
凤若桐悲戚地抬头看她,心中却不得不佩服她的处世之圆滑,这几句话一说出来,一来表明她并不是针对苏姨娘,而是苏姨娘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即安慰了她,又不会与苏姨娘为敌。二来把父亲母亲的位置抬上来,意即她从来都尊双亲为首,绝无半点忤逆,真是好心机啊。
苏姨娘也笑道,“是啊,若桐,若柳说的对,我是真以为那首饰丢了,所以让吕妈妈给我找去,至于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我是真不知道,待会儿我必定让吕妈妈说个分明,还你清白。”
凤若桐低垂下眼睑,掩盖住眼里的锋芒,“那就多谢苏姨娘了。”
不大会儿,吕妈妈在一名丫头搀扶之下,慢吞吞过来,一见这阵势,先有些腿软,加上她听说连老夫人都没能压住薛氏和凤若桐,越发胆寒,不过她显然比秦妈妈要沉得住气,到跟前慢慢跪下,“老爷,夫人。”
薛氏冷声道,“吕妈妈,你给我说实话,是谁让你到若桐院里去搜首饰的?还有什么男人的,你做何解释?”
“吕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大姐说清楚。”苏姨娘看起来并不着急,好像笃定吕妈妈不会出卖她一样。
吕妈妈不慌不忙地道,“回夫人,奴婢是听苏姨娘说不见了首饰,所以带着几个丫头到处找找,也没说是大小姐拿了去。”
凤若桐冷然一笑,“是吗?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吕妈妈哪儿也不去,先到我的梦婉院去搜,这你又怎么说?”这借口太拙劣了,鬼才相信。
这——吕妈妈脸色变了变,解释不出来。
凤元良铁青着脸色,喝问道,“吕妈妈,你还从实招来,为何诬蔑若桐院里藏了男人,你如此毁她声誉,究竟是何居心?”说罢还看了苏姨娘一眼,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如果不是受你指使,吕妈妈也断不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