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矿工听张思文说的倒不像是冠冕堂皇的假话,心这才放了下来,“书记,您好,我是大平矿场的一位老矿工,我叫刘富贵,在矿上干了十几年了,刚才才挖掘时发现煤层变的很潮湿,同时煤帮也出现了滴水、淋水的现象,地面的气温也很低,我甚至都听到了水的“嘶嘶”声,所以我猜是下面透水了!”
张思文的表情愈发的严肃起来,他知道这位自称是刘福贵的人不是侃侃之谈,这都是他多年总结的经验。
张思文看着他说道,“刘师傅,垮塌的地方快挖掘开了没有?”
刘福贵显得很无奈,“书记,现在大型的挖掘机器进不来,全靠人工挖的话,最少还要2个小时!”
张思文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刘师傅,根据您多年的经验,他们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福贵搓了搓手,神色为难的说道,“在井下附近不远处,有一条回风巷,如果被困的工人们井下自救经验丰富的话,他们很可能会躲避进回风巷,那里面有足以支撑他们活下去的空气。但是我估计,支撑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井下被水淹没了,要清理那些淤泥杂物,几天十几天时间是完全不够的,但如果他们都慌乱了,都堵在了一起,恐怕。。”
愈彦一直在旁边听着,刘福贵一说完这个问题,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愈彦轻轻凑到书记耳边,“书记,我们最好从地勘大队调一台钻探机过来,越大越好,我们必须要做这个准备,万一有人躲到了那些还有空气的地方我们用大型钻探机打孔进去,就能想办法给他们输送氧气和必要的生活物质,争取救援的时间。”
愈彦之所以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是因为现在矿难现场,吴麒,刘向东都在,还有许多其他领导和部队的高干,每个人的职务都比他高,他不好发号施令,表现得太僭越。把这件事告诉书记,书记做了还不等于他做了。
听完张思文眼睛里染过一丝喜悦,点了点头,马上对着吴麒说道,“市长从地勘大队调几台大型的抽水机和一台钻探机过来,越大越好,我们要打孔输送氧气和其他生活物质”
吴麒马上明白了书记的意思,奇怪的看了眼前的愈彦一眼,显然他看出来了这是愈彦给书记出的点子,他已经在心里暗暗吸冷气。他们已经到了一个下午,围着地图左研究右研究,也考虑到了回风巷里能够藏人,却没有谁想到要调钻探机来打孔输送氧气和其他生活物质,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聪明,而且还和省长姚飞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真是个妖孽!
吴麒想什么,愈彦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现在最关心的和书记张思文一样,就是矿井下面被埋矿工的安全,他知道每当下面多死一个人,书记要承受的狂风暴雨就越大!
打完电话,吴麒来到了张思文身旁,说道,“书记,此事上报省委省政府没有?”
张思文此时已冷静了下来,道:“这么大地事情,谁敢隐瞒。”
吴麒跟着书记来到了矿洞旁,张思文看了看他,又说道:“你要随时向省里报告情况,出了事故,态度还得好。”又叮嘱道,“上报稿子必须给我看看,别擅自作主。”
吴麒点了点头,这种大事他可不敢私自做主,虽然他和张思文不是穿一条裤子,但这个时候,必须得握手言和,不然他们谁都得不了好处!
刘福贵趁着书记说话,又急忙在旁边叫了几个矿工下矿洞帮忙去了,大家都是矿山工人,知道这种情形,被困在数百米深处的地底,是何等的危险。矿下那十二个兄弟,能不能活着出来,能活几个出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处救援的速度,这个时候,无须动员,每个人俱皆全力以赴。
张思文看着颓败的矿场,顿时感到无比压抑,语气很沉重地说道“矿工兄弟,对不起,这都怪我,没有重视好安全生产工作,我向你们道歉!”
愈彦心里也不好受,急忙扶住了书记,“书记,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您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担在自己肩上”
这时蒋葆也急忙上前说道,“是啊是啊,书记,不能怪您,这也是意外事故,是天灾**,不是我们人力能抵挡的”
张思文没有说话,他现在只希望早点把矿工救出来,因为一个矿工的遇难就代表着一个家庭的毁灭!
愈彦在旁边冷眼看着蒋葆,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思文又焦急地说道,“救援队还得有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现在纯用手工,进度太慢。”
说完又对着旁边的救援人员说道,“你们一起来,有人累了,别人就立刻顶上,不要搞疲劳战术,应该搞车轮战术,我相信很快就能挖开!”
大家听了张思文的话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一个个搓手擦拳搓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不远处亮起手电筒的光芒,秘书长刘斌率领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书记,抽水机和打孔机已经到位了!”刘斌此时也很严肃,矿难发生后,书记就把电话打给他了,让他先主持市委的工作,可他也不愿意留下,毕竟书记冲锋在前,他怎么可以当怂人,所以一听说事情的进展他就带着这些救援人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