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彬也是一脸意外,不知内在的深意。我倒是轻松自在,浅笑着说道,“也不必这么事事防备着,咱们姑且就相信她的话,毕竟年纪大了,小时候的是是非非还要总挂在嘴上吗?”
“你倒想的简单。”白月漪吐了吐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一早,五舅带着白洛彬、顾随、白耀祖、白月岚和白月珊一同离开。我虽没亲自去送,但后来听白月漪说,白耀祖心中记恨着四舅,一直到走也没和四舅说过一句话。我听白月漪的声音愤愤不平,忍不住笑着安慰她,“何必因为这个生气?他在老家这边的种种,自然会有人报到外公那里,回头外公怎么处置,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白月漪这才消了气。
我这场病拖了许久,大夫换了几个也没什么起效,琉青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整日围前围后,唯恐我再严重下去。母亲入土没几天,王妈就过来见我,当时我病得正严重,几乎说不出话,见到她来,还是强挺着问她,“王妈,母亲离开前特别交代过我,想让你回老家安享晚年,你的意思呢?”
王妈哭着抹了抹眼泪,“夫人是一片好心,事事为我打算。可我实在不愿意离开,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就把我留在身边,让我替夫人好好照顾你。”
我见她的态度异常坚决,事后特意问了四舅母的意思,她听了王妈的话,感慨地点头答应了。有了王妈和琉青,我生活起居方面的事情更是巨细不遗,完全不用我操心了。
年前白洛康从省城归来过春节,还特意买了东西来看我。他一进我的屋子,眼眶就先红了,我连忙冲他摆手,调笑着说道,“你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可不能随便掉眼泪,羞死人的。”
白洛康强笑了两声,“蓉萱姐心事重,我闻讯后一直担心你,如今见到了本人,见还能说几句玩笑话,这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他还对我说,白耀祖回到省城那边后,就给外公狠狠斥责了一顿,要他回园子闭门思过,没有他的授意,任何人不准放他外出,等于变相关了禁闭。白月漪听说了之后,自然相当高兴,拍着胸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说的真好,这消息听了都觉得神清气爽,真是大快人心。”
我无语地笑了笑,又问了白洛康学习上的事情,这才送他走了。
转眼就到了年关,今年因为母亲的事情,老家这边对于新年的重视程度远不及过去,红灯笼也只在门口象征性的挂了几盏,院子里也没怎么装饰,白雪覆盖的院子,更显得无比凄凉。
因为我这场病,年夜饭也没法在一起吃,白月漪在前厅吃过了东西后,又特意跑到了我的院子里来,打着守岁的旗号,赖着就不肯走了。我此时还在病中,唯恐过了病气给她,特意要琉青在屋子里现搭了床。当天夜里,白月漪吵着不让睡,院子里也没留下人伺候,只王妈,琉青和景画陪着,快到午夜时,王妈困到了极致,连声的告饶才给白月漪放走了。琉青和景画没那么好的命,一直陪到了午夜的钟声敲响。
新年钟声想起的那一刻,一时间天地被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覆盖,白月漪扑到我的身边,贴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蓉萱姐,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