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治嗯了一声,看着她出了大门。关霁笑了两声,“这个江老师,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倒好像我欠了她多少钱没还一般,但见了大哥,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哼……下次她再来,我一定要好好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左治无奈地看着他,走过去将留声机关掉了,又冲几个女佣挥了挥手,将她们赶走,这才在沙发上入座,“你想别人尊重你,先要尊重别人。年纪也不小了,整日这么胡作非为,真以为江城除了你再无世家公子了?你再这样下去,我也懒得管你了……”正说到这里,忽然发现关霁冲着女佣离去的方向挤眉弄眼。原来几个女佣被他哄得服服帖帖,此刻离去,竟是大为不舍,聚在门口不肯走。左治浓眉一皱,不满地瞪了过去,几个女佣被这样的眼神一扫,顿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留,脚步飞快地逃开了。
关霁嘿嘿一笑,“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大哥何必这么在意呢?你是一家之主,总端出这样的架势吓唬人,下人之间传来传去,以后就没人敢来咱们家做事了。”
左治点了支烟,轻哼了一声,“你别嫌我麻烦,我也是为你好。总这么疯疯张张,名声自然不会好,你知道外面传得话有多难听?”
“谁在乎?”关霁跷起了二郎腿,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活我活的,他们说他们的,若是都听他们的,我也不用活了。如今无拘无束的,活得轻松自在,不知道有多好呢!”
“我在乎,你自小跟着我,我一直将你当亲弟弟看待。从前日子不好过,咱们整日打打杀杀的也不说了,如今日子好了,我自然希望你过上更好的日子,有更好的生活。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物色亲事了,不过眼下来看,江城哪个姑娘敢嫁给你?你这无心浪子的名声早就声名在外,出多少钱都没有媒婆敢应这件事儿呢!”左治叹了口气,显得颇为为难。
“哈哈。”关霁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大哥也真是,你年纪比我还大,自己八字都没一撇,竟然还想来划拉我的事儿,我劝你还是把这个心思都留到自己身上吧!我啊,还早着呢。我还想再玩几年,可不想找个老婆束手束脚的,麻烦死了。”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脸色颇为认真地问道,“大哥,我听昨天跟着你出去的司机阿贵说,回家的路程你一直笑呵呵的,大概是心情不错。怎么着?真看上昨晚上舞会遇到的姑娘了?她是哪家的人?你既然喜欢,就早些定下来,不如安排人上门提亲吧!”
左治吐了个口烟,无语地笑了一声,“明明说的是你的事情,怎么话锋一转,又跑到了我的身上了?你小子少给我打这个马虎眼,我明白告诉你,你再不听我的话,我就告诉管家,断了你的银钱,你裤兜比脸干净,看谁还愿意和你玩?”
关霁也不怕,笑眯眯地贴了过去,“大哥,你这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左治斜了他一眼,“今儿是吹得什么风,你竟然还能说出两个能听的成语?”
“少转移话题。”关霁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接着我的话题说,那个姑娘到底怎么样?我都好奇了一整天,早知道这样,也跟着去好了。她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又或者……特别有才华?对了,洋人现在流行一个词,叫气质。她是不是特别有气质?”
左治叹了口气,“漂不漂亮不敢说,但人很有趣。”
“有趣?”关霁皱了皱眉,明显有些不懂了。
左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起身往书房走。关霁叫他,“大哥,事情没说完你怎么先走了?你和我仔细说说啊!”
回答他的只有书房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关霁摸了摸下巴,仰在沙发上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