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不用惊慌,这位是葛公子,他是来给我媳妇看病的。”凌亲贤对众人安抚了一声,然后又对儿女问道:“你们娘怎么样了?”
凌若曼听到父亲的问话,眼眶一红,捂住了嘴低泣起来。
凌广知也摇了摇头,哽咽道:“爹,娘……娘怕是不行了。”
凌亲贤一听儿女的话,匆忙向屋子的角落躺着的身影扑过去:“孩子他娘——”
葛云章抿了抿唇,也跟在凌亲贤身后走了过去。
“凌夫子,您先别难过,且让我看看再说。”葛云章说着蹲下了身子,见一堆干草垛上躺着一个身形瘦弱,面色发黄的老妇人。
凌亲贤听到葛云章的声音,这才想起他来,忙让开了身子,让葛云章替自己媳妇把脉。
“葛公子,怎么样?还有得救吗?”凌亲贤局促不安的问道。
凌若曼与凌广知也惴惴不安的看着葛云章。
葛云章收回手,皱着眉头问道:“凌夫子,您夫人是不是很久没有吃饭了?”
凌亲贤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自己的儿女。
凌若曼与凌广知同时一愣。
凌广知想了想,说道:“大夫,我娘已经晕迷了两天了,在晕迷前我曾经在一户人家要了一碗稀粥……”
凌广知说着看向自己妹妹:“小曼,你有把粥给娘喝吗?”
凌广知只听到父亲对乡亲们说葛云章是大夫,并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找到葛云章的。
“给了,不过娘只喝了一口就说喝不下,要我喝……”凌若曼话说到一半就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顿住了:“娘……娘是舍不得喝那粥!”
凌若曼说着又哭了起来,原来母亲是为了把粥让给她喝才说喝不下的,她怎么就这么笨呢?
凌广知也哽咽的自责起来:“我和爹每次要到东西,娘总说不饿,其实是为了让咱们多吃一些,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看凌夫人这也是饿的,并不是得了病。”
听了这兄妹俩的话,葛云章也暗自叹了口气,想当初自己母亲为了他不也能将命豁出去?或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吧!
“那……好还有得救吗?”凌亲贤听到自己媳妇原来是饿成这样的,又悲又喜。
悲的是自己身为男人,却没本事给妻儿一顿温饱;喜的是,自己媳妇这是饿的,不是大病,说不定还救得回来。
“要是再晚个一天怕就救不回来了。”葛云章道。
“葛公子,您的意思是说我媳妇还有得救?”凌亲贤喜不自胜问道。
“是的,凌夫子,”葛云章勾了勾唇,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凌亲贤手中,视线在破庙中扫了一圈,才说道:“凌夫子,您现在去买些米回来,熬成米汤给凌夫人喂下,剩下的银子您再给这些乡亲们买些吃的,等凌夫人醒来后,您再去酒楼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