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秦雨蝶不由得按着胸口吐出一口浊气,幸好幸好,这一幕并没有发生,不然她可能真会闯了大祸了。
可这能全怪她么,要不是那只可恶的猪头,她怎么会这般行为失态,失去理智一般?秦雨蝶心中愤懑,眼神就不自觉的向着门口的方向狠狠地剜了一眼。
灵儿本就心存疑问,见此情景,凑近秦雨蝶,极小声的,几乎是在用口型问她了:“公主,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雨蝶将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同样做了一个“嘘”的口型。她见灵儿的脸色不大好看,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于是无心再去理会董博文的去留了,拉了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一起玩的吗?”
灵儿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哦,我记挂着公主,所以就过来看看。公主,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喝。”
秦雨蝶心生疑惑,灵儿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那里呢?她毕竟已经活了二十多岁,对这些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的心思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如果一个情犊初开的女孩儿有机会跟自己的心仪之人待在一处,说什么都不会轻易离开的。莫非……
秦雨蝶再度细看灵儿的神情,外表的平静下似乎藏匿着隐隐的失落感,而且,她居然将水倒得溢出来了都不自知。
秦雨蝶只好叫了她一声,她才猛然从神游中回过神来,手一抖,又把刚刚倒满的一杯水给打翻在地。
灵儿吓傻了,张着嘴巴愣了几秒钟,才扑倒在地,忙乱中没有找到抹布,就用自己的衣袖急急的擦着车板上的水渍,自责不已:“奴婢真该死,连杯水都倒不好!公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秦雨蝶心疼的拉她起来:“我又没有责怪你,好好的干什么糟蹋自己的衣服?不是让你跟他们一起玩儿的么,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灵儿吞吞吐吐的说:“人太多了,冬梅回去以后我本就要来陪公主的,但她说公主要休息,不叫人来打扰。后来,梁王爷也去了,有些坐不下了,所以我就把地方让给他了……”
“哦?皇兄也去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坐不下啊,不就你们几个瘦瘦小小的丫头加上他跟伍力两个男子么?前几天咱们不是也这样过?”秦雨蝶不便直接说出原因,故意绕着圈子引灵儿自己说出实情。
果然,灵儿神情极不自然的回答了她:“啊,那个,伍公子早就不在啦,您一离开,他随后也就下车去了……”
果真是如此啊!看来冬梅所说的一点都没错。本来她还不十分的确信,心底还有那么一点儿疑惑,总认为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眼睛应该不会那么毒,看事情不会那么准。
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是对那个丫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白白活了这把年纪,竟比不上一个小她好多岁的小妹妹通晓人情世故。看来,这古代的风俗礼教对人还有“催熟”的功效呢。
不过,经由此事她也证实了自己在召集她们集体动手做手制扑克那日的推断—这是一个心细、沉稳,能撑得住场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