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重新打开,独孤湫披着黑狐裘,那狐裘一看就是珍品,毛色黑得发亮又细又密,脚踩着软底千层靴整个人英俊非凡。因为此事是本就是秘密,所以除了太监总管福德,其他宫人全部候在宫门百米以外,独孤湫也是一人进来。
“太后,父皇,赢婳逃婚之事实则与我有关”独孤湫先是行了礼,在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今次一句,就让整个局面柳暗花明。
太后和皇上没想到向来不屑礼数的独孤湫居然像自己行了礼,这可是少之又少的情况。
“赐座”
“到底怎么一回事”
“夜王爷”此时赢婳也泪眼婆娑的看着独孤湫,在转向众人,是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二小姐不好说的我来解释,大婚前一晚,我其实和二小姐私下见了面”
“四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素来知道你不屑礼数,嫁娶之事乃是大事,民间还极为看重,更何况皇家,再则大婚三日,男女不得见面,你是男子又无礼成性,但二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你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二小姐的颜面,怪不得二小姐不愿说出来了”大皇子一番话又是在在赢婳找借口。
“赢婳,可是事实?”
“回太后,属实”
“我实在难忍相思之意去见了二小姐,是为与她说说话而已,但二小姐劝我大婚之后要留宿宫中一月,并且在京城安置,好好在太后父皇面前尽孝,弥补多年不在身边的亲情,我却因母亲之故不愿同意,于是我二人便起了争执。”
“赢婳任性,心里知太后皇上十分在乎与四皇子的亲情,因为就像趁此难得机会,一家团聚,和和睦睦也解了四皇子和皇上多年心结,岂不是美事一桩,赢婳不知此事乃四皇子心中最痛,只好据理力争,却越说越乱。”
太后和皇上一听从来不提母亲的独孤离居然主动提到,哪怕就短短一句因母亲之故,就已然相信大半,因为这真的是独孤离的禁忌。
“我不愿多说陈年旧事,赢婳却一再劝我,我们只有越吵越烈,当时一时气愤之下,我随口说道二小姐这么倔强,日后如何和睦生活,这婚事不如作罢。”
“我知道四皇子一向说话算数,既然说了这话,那明日大婚定是要没了,自己热的如此大错,又不敢同父亲讲,只想着明日满朝文武皆知秦府二小姐被退婚颜面何存,既然四皇子无意,我又怎能厚着脸皮去乞求,不如一走了之落得清净,也省的皇上父亲两边为难”赢婳说完才已袖颜面,低声哭泣。
“父皇,四弟实在胡闹,怎么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退婚一事是能拿来谁便开玩笑的吗,这可关乎女子声誉,二小姐乃是女子经过你这么一吓,离家出租实属情有可原啊”
这边太后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要换别人,这一番说辞怎么都不服众,但换了独孤湫就偏偏合理的不得了。独孤湫最忌讳多说其母妃事情,赢婳一再劝说只会火上浇油,哪怕独孤湫在宠爱,也是忍不了的,以独孤湫的性格取消婚事大大有可能,反正独孤湫从来不把自己当皇家的人看,自小也不再皇家长大,心里哪有什么三纲五常,做事多随性而为只凭喜好。婚事乃是女子一生重中之重的大事,大婚前一晚听闻退婚赢婳饶是在伶俐聪慧,也必定深受打击,怪不得死也不说,一条夜晚私会,一条退婚,哪个说出来都是滑天下之大稽,女子名节大于天,这种事一个大家闺秀确实是宁死也不愿说的。
一旁的秦汉立刻跪下“太后皇上英明啊”
“二小姐,这次是我口无遮拦,差点害了你们一家性命,还望丞相多包涵”独孤湫这一番话相当与变相的当众给二小姐道歉。可是天大的面子。
贤妃眼睛一转,面带微笑:“如此二小姐快和秦相就起来吧别跪着了,臣妾在自己宫殿就斗胆一回了,哎,身为女子的确有很多事情不能为外人道,我记得前朝叶尚书的嫡亲小姐也是深得尚书府宠爱,性子比赢婳不知道骄纵了多少,本来和李将军的公子定了亲的,谁知一日出游,马儿受了惊吓,在市井乱跑,眼看马车就要翻了,一男子一剑斩断缰绳,马车停了下来,叶小姐从车里滚了出来,那男子只是出于好意伸手扶了叶小姐一把,也许是叶小姐受惊,连着两次歪倒在男子怀里,市井人多全部看在了眼里,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开来,李将军一家学武之人心胸宽大,了解事情之后一笑了之并无责怪之意,即便如此叶小姐还是在一月后悬梁自尽了可惜一段好姻缘。”
“这一段的确有的,人言可畏啊,如此倒是情有可原的”淑妃娘娘也随着附和,至此谁都看的出来赢婳此次有惊无险了,宫廷之道本就迎高踩低,刚才全部在一边看戏,现在赶忙锦上天花。
“既然是贤妃的宫殿,就由贤妃做主了,你们坐吧”太后赞赏的看了贤妃一眼,顺水推舟。
“二小姐实在是女子典范,如此隐忍,荣琴实在敬佩”话是这么说,荣琴气的握在手中的帕子不知道绞烂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