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双闻言倒也不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就看在国公大人心里是让二皇子妃重要还是一株草药重要了。”
南宫无双这句话算是正好击在了练释松的软肋上,十数年的高官厚禄,位极人臣,练释松的思想早已被权利腐蚀个透彻了,如果真能把练月这个筹码掌握在手里,一株绛珠草,纵是名贵他也愿意去换,毕竟,绛珠草能“生死人,肉白骨”也只是传闻而已,谁能断定是真是假。
一念及此,练释松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好,老夫答应,如果老夫输了,就把绛珠草拱手送上。”
话落,南宫无双展颜一笑,暗自递了个眼色给赢婳。
赢婳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除了她身旁的练月,没有人察觉到异常,只见练月微微偏过头探寻地看向赢婳,赢婳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从赢婳带练月离开练国公府,这局棋就开始布局了,赢婳之所以不把练月带到秦府,一则是要与辅国公府搭上线,二则,她算准了练月一走,练释松必定会坐不住,而练国公府能上门请回练月的人除了练晴再无人选,若是练晴在秦府出了事练释松上门讨要说法,届时秦汉定无力周旋,因此一离开练府赢婳的马车就直奔辅国公府,练晴在辅国公府出了事练释松纵是气愤难当也不敢放肆。而赢婳针对练释松的原因,就是为了那株九大奇药中排名第五的绛珠草。
“生死人,肉白骨”这种说法是略有夸张,但只要人还没有死,绛珠草就可以吊住最后一口气。绛珠草真正令赢婳感兴趣的额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功效,诱蛊!
关于锦域的事,赢婳通过南宫无双有了大致的了解。
锦域的母妃本名莫倾云,与寒潇湘母亲烟雨是师祖的关门弟子,魔宫的祖师在她两人的名字中各加了一个‘倾’字,任她们闯荡江湖,两人在外游历五年年,五年之间莫倾秦有了心爱之人,与他结为夫妇,可却在身怀六甲时中了蛊,莫倾秦体内的地蛊与天蛊本位一对,可天地蛊早已失传,怕是此生难解,但莫倾秦修为精湛,是魔宫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天才,年纪轻轻一身修为便臻至剑皇,放眼天下也难有敌手,那只地蛊在她体内也奈何她不得,她便不曾费心去寻天蛊。可莫倾秦没想到的是,地蛊会随着生育转移到子女身上,当初的地蛊处于幼生期,加之莫倾秦修为高深,即便每逢月圆也会遭受痛苦却不会致命,但是现在,那只地蛊是锦域从胎里带出来的,它在他身体里生活了十九年,再拖下去,锦域会有性命之忧,最多三年,锦域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届时,即便得到了天蛊也无法解蛊。
三年,三年……
三年的期限压在赢婳的心头,想一块巨石一样让她呼吸都觉得吃力,这种时候得知练释松府里的绛珠草或许可以把地蛊诱出来,练释松被算计也就理所当然了。
赢婳敛起眸底的异色,锦域,接手千娇阁那一****说过,三年之期,你我两清之日,曾经欠你的情,此番我一并还予你。
辅国公府角落一片荒凉的竹林中,此时,练释松带来的护卫已经准备好了剧毒的蝎子、蛇、蜘蛛、蜈蚣和蟾蜍,众人都是远远的退开观望着,甚至胆小的丫头有人尖叫着晕了过去,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婆子和仆人们也吓得双腿直打颤。
练月有些担忧的看了南宫无双一眼,此时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中央位置神色如常的南宫无双,练释松冷哼一声:“小丫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不要枉送了性命,这些畜生可不会怜香惜玉。”
“国公大人只管看着就是。”南宫无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闻言,练释松对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名护卫将手中两个巨大的罐子狠狠地向南宫无双站的地面摔了过去。
“噼里啪啦”地几声脆响,罐子应声碎裂开,里面的五毒虫蛇蜂拥而出,不一会儿就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满地,像是见到了梦寐以求的食物,毒物们成群地蜂拥聚拢,众人见状不禁咽了口吐沫齐齐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场中央,南宫无双不见丝毫慌乱,冷冷地看着满地渐渐向中央位置站着的她聚拢的毒物。
远远观望着的丫鬟们吓得小脸苍白,面无血色,温老太君和独孤若也是心惊胆颤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练月俏脸上写满担忧,纵观全场,只有赢婳脸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练释松得逞地扬起笑脸,却在看到场中情景时骤然僵住。
密密麻麻的五毒虫蛇在靠近南宫无双约有一丈距离的时候,忽然像是经过训练一样全部停了下来,众人眼看着这些毒物像是试探性地稍微往前移了移位置又猛地缩了回来,反反复复试探了几次,只听地南宫无双冷哼一声:“畜生,滚开!”话音一落,密密麻麻的毒物像是受了惊一样疯狂的满地逃窜,这一幕可吓坏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众人吓得身体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毒物。
练释松此时也是吓得愣住了神,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在心里不迭的叫苦,早知如此,他死也不会叫护卫捉来那么多毒物,这些毒物可是他动用了二十个护卫捉来的,现下他身边就两人守护着,面对暴动的毒潮,只怕凶多吉少啊。
毒潮越靠越近,不少丫鬟婆子都已经吓得晕了过去,一贯冷静的温老太君也是脸色苍白,双唇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