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做成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人生前,是自愿把他们自己的身体奉献给阿赞堆来做傀儡的。
但他们死时极度痛苦,死状极惨,这种苦痛,并没有让他们改变自己的想法,可是这种苦痛变成了更重的,近乎于实体的怨力,让王恂当时一时想不出破阵的方式。
阵外,目连看着这精彩的比斗,目光一瞬不瞬,待得转到阿赞屈喇脸上的时候,多了几分沉吟:“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人自愿奉献了自己的?”
这可比强取豪夺要难的多,也要有用的多了啊。
阿赞屈喇只是一笑,却一句话也没多说。
其实很简单,因为人都有**。
有些人的愿望是自己亲人的安好,有些人的愿望是权钱,有些人的愿望是复仇,只要抓住了人性当中的软肋,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赴死,又有什么难的?
他既然能在泰国这里被尊为大师,那么每年来找他的那些人当中,实际上就有很多人,愿意为了这样那样的**而变成他的傀儡。
目连脸上原本玩世不恭的笑容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严肃。
“以前……你老师还在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目连合十说道。
“老师是老师,我是我。而现在执掌我派门户的,是我。”阿赞屈喇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逆天而行,看上去有得有失很公平,但你收取的,本来就是不该存在这个世间的报酬。”
阿赞屈喇只是淡淡的微笑,看着场中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骄傲的神色。
他是在为自己这个得意弟子快赢了而感觉到骄傲。
如果能够把触角伸到那一片广瑞无垠的大陆去,该有多好?
那里有更多的人口,也有更多他可以操控的人心。
在阵中,王恂这时候支撑的略略有些艰难:他的确分辨不清楚哪些是虚哪些是实,更加找不到,那个操纵着那些虚虚实实东西的人,到底藏在这万千分身之中的哪一个。
四处都是飞舞的头颅,狰狞,血腥,可怖。
他劈散了这一个,却好像还有千百个在后头等着他,那种一波一波如海浪扑向礁石的感觉,让他有些疲于应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极低的一线声音——似乎是目连仅仅传给他听到的指导:“阿赞堆一直只对你用困,却并不杀伤你,这说明了……他其实想要驯服你做他的式神。”
王恂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了极度的屈辱和愤怒。不仅仅是对那两个胆大包天到敢于打他主意的人,还有对他自己的。
没错,他后来之所以能赢,就是利用了阿赞堆想要驯服他,不想将他伤的太狠的心态。
他堂堂神兽,在当时被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居然还要扮可怜装不敌,才能够分辨出那阿赞堆到底是藏在千万分身中的哪一个,然后一击制敌。
他是赢了,但赢得既不光彩,也不值得炫耀。
以至于后来好几年,他都一步不肯再踏入东南亚,一次都不肯再跟人斗法——可怜的王恂,不管是自尊心还是自信心,都在这一次的委婉曲折里头,给折的一干二净了。
慕初晴听他一路说完,看着他神色变幻,她最后,居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王恂一脸的委屈:老婆,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要不要嘲笑的这么开心这么狠啊?
果然应该一个人舔伤口的吧,果然不该把这么丢脸的过去拿出来说的吧?
当时年少不更事,不过就“委婉曲折”的赢了这么一次,结果……他想了半天才终于犹犹豫豫的说出来,居然会因为这件事而被自家女人嘲笑连带看不起啊!
有木有这么让人伤心的!
他纠结的皱起了眉头,慕初晴笑够了这才停了下来,扬了扬眉毛:“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而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