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偷窥我多久了?”慕初晴唇角含笑的问他。
她怎会看不出来陈蓓的挑拨之意?
从王恂急匆匆要拉她离开,而陈蓓出现的那么突然开始,她心里就有了警惕。
再见老友的喜悦,抵不过心底骤然升起来的寒意。
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他一直担心着什么不敢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怕是和陈蓓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她几乎是将计就计的顺着陈蓓的意思表现出了羞恼,但实际上,心里在那一刻,更多的是羞涩,却不是恼怒。
王恂“哈哈”一笑,反手抱住了她——肌肤相触的暖意,这时候让两个人心里的甜好像都满的要溢了出来:“很久了。从你大二的时候开始。”
一直看着她,一直只看着她,这已经成为了他日常的一种习惯,渐渐成为了执念,深入到了他的骨髓。
直到有一天,他不再满足于远远凝望,他便安排了这一次的“巧遇”。
王恂的讲述,到这里戛然中止。
实际上,随着他的坦诚,原本脑海中就已经开始松动了的回忆,也被慢慢勾动,开始像电影画面一般,渐渐的回到慕初晴眼前。
也就是那一天,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的教堂里,举行了只有牧师和天主见证,简单的甚至双方都没有穿礼服的婚礼。
但也就在那一天晚上,她失去了……所有那一段时间的记忆。
第二天醒来,她只记得初到拉斯维加斯那一晚的赌博,只记得他的名字,但看他的眼光,却只剩下了陌生。
想起了这一切,慕初晴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无法自抑的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面前这个男人。
她甚至忍不住的自我怀疑:如果我没有怀孕,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小怪兽兜兜,那么我和他,现在是不是就已经是一夜纵情之后,分道扬镳再不相见的陌生人?
而他的生命如此漫长,我又不再记得那些感动和温暖,所以总有一天,我们身边都会陪伴着另一个人。
想到这些她就无法自制的害怕,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无法接受,不管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洗去她那段时间的回忆,她才不管理由,她只知道……她现在很不爽!
感动的情绪越深,现在的不满就越深。
慕初晴抱着肚子退了两步,撑着房门脸色不大好看的瞅了一眼这个上一刻让她觉得很感动,下一刻又让她觉得十分可恶的男人:“今晚你自己睡客房吧。”
“欸?”王恂呆住。
妈蛋我做了什么今晚就要睡客房了啊摔!
老婆不要啊,该说的不是都说了么,不是说坦白从宽嘛!
再说一切不是都过去了么!
刚才还很感动的表情现在就玩变脸是闹哪样啊摔!
……只听得“砰”的一声,主卧室的房门在他面前直接阖上了——连条门缝都没给他留。
王恂很不死心的去推门,一推之下锁头还是锁的死死的,他无奈只好住手然后就是死死瞪着门板跟自己生气:枉费他武力值爆表门板分分钟可以变成渣渣,但是他更清楚的是,如果他硬是闯进去,大概老婆会更加生气,那就不是睡一晚客厅可以消气的了。
冷暴力什么的,某个女人绝对是十分擅长的。
这一晚,苦逼的某人睡了一晚的沙发。
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和他相对的,是一晚安睡的慕初晴。
第二天早上睡醒,慕初晴刚打开房门,立时对上一只可怜巴巴的蹲在她房门口守着的大型犬:看她出来,王恂抬起头,满脸的忧郁,身体把门堵的严严实实的,简直有“你不原谅我我就继续蹲着不给你过”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