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资的事情不用你管。”薄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指了一指床上的女人,“你赶紧把她从哪里拎来的丢回哪里去,你别忘了,我们家里有多少东西是见不得外人的!特么整个屋子里都是你身上发情的骚味儿,恶心!”
薄飞无奈的摊了一摊手。
薄怀这才哼了一声走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的确,整个家里都是发情的味道,同族雄性的气息,撩得本来就欲火旺盛的他,愈发有种想要打架,想要大干上一场的冲动。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裸女,他却没有太多的心灵波动。
即使已经极为接近发情期,但只有一个人身上的气味,能让他的**反应快过大脑,让他产生无法控制的冲动。
无法压抑,就连他研读了这么多年的佛经,都无法抑制的,本能的冲动。
薄怀烦躁的拉了一下自己衬衫上的领带,只听得“撕拉”一声,他只是轻轻一拉就把最好质地的衬衫拉出了一个大口子,这样更加提醒了这个男人,尽管他身上衣冠楚楚,但这一幅皮囊之下,包裹着的,却并不是一颗同样柔软并且克制的人心。
烦躁的骂出一声“操”,薄怀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慕初晴写的辞职信,和他今天重新调出来的当初他们签订的合同,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黑白色的,冰冷而板正的字迹渐渐抚平了他的焦躁,薄怀的心念百转: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产生了非要辞职不可的念头?
慕初晴性子倔强,硬来是不行的,只有追本朔源,找出了这个根源,才能够将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慕初晴意料之中的“难过日子”,果然如期而至。
大约是怀着要榨干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的念头,薄怀这些日子在工作上基本是把她当狗一样用了。
第一个任务,做出最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分析——这绝壁是一项大工程。她需要做的不只是做一张往上报税的财务表格这么简单,她还必须得结合最近三年的市场波动和走向,做出公司的现金流状况判断,每一项投资的盈亏,甚至是之后几项投资的风险预测和收益估计,再对此判断出公司近期能拿出多少资金又需要多少贷款。
原本这些事儿都是年终才需要做的——而这会儿不过是年中,算起来还有半年有余,但是老板的要求,做下属的除了说“是”之外,又能如何呢?
何况算起来,她一个小透明非不识抬举的要辞职,那么临走了受点儿刁难,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慕初晴只盼着自己的顺从能换来薄怀的消气,最近他阴测测的目光一路尾行,这真是泥垢了!
所以慕初晴没有反抗,她只是默默的找出了最近三年的报表,顺从的加班。
一直等到在电脑旁边专心致志的做完了这一天的份额,慕初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时钟:竟然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接近了半夜十二点。
即使是夏季,午夜时候穿过办公室的风里,依旧蕴含着一缕缕说不出的沁心凉意,慕初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长身而起,关掉了电脑,室内登时只余下了一片黑暗。
她匆匆捞了自己的包包就往外头走,因为忙碌了一整晚,所以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只有一片说不出的倦怠。
但下一秒,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僵住了。
office外头的走廊上,分明传来了一声一声清脆的脚步声!
“蹬,蹬,噔”
她怔怔立在原地,瞪大眼睛看向门外,却忽然瞧见,隔着那一道墙壁,有一道蓝色的幽光,从走廊深处由远及近,缓缓飞来。
是“飞”,或者是“滑动”,那一团蓝光,分明就是浮在空中,当中那一个看不清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怪物,就顺着午夜十二点无人的走廊,一点一点的朝着她的方向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