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夏回过神来,却是笃定的摇头。
解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他。可能只是想为过去的事留着做个纪念吧,毕竟,曾经也爱过。”
佑夏又将戒指塞了回去,说得云淡清风。
思远真的不禁要怀疑自己的眼神,她瞠目望着平静得不可思议的佑夏,只见她抬起头来,双眸无波无澜的和她对视,“我真的不爱他了。”
“你……”
思远有片刻的震惊。
“你发誓,没骗我。”到底还是不敢相信,“你别忘了,你为了他曾经那样伤筋动骨的,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就不爱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其实我一向就不是个能这样绝情的人。可是,这次我真没骗你。”佑夏认真的看着思远,平静的语气,说着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
“三个月前我睁开眼时,我就知道,我不爱他了。我不是忘了过去那些刻骨铭心,也没有忘记我们曾经有个孩子,可是,我想到他时,就真的再也不会心跳加速,不会痛彻心扉,不会有任何爱人会有的情绪。”
思远久久的愣在那。
这一刻,她看出来了,这个夏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夏夏了。她的心里,某个人的身影,已经被抽离。
她没有骗自己……
可是,这番话未免也太残忍。
如果付裔琛问起,她该怎么复述?不管如何委婉的告诉他,这个事实,对于他来说,都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
“夏夏,我不是要劝你什么,也不是想打乱你现在的心。但是你真的不打算重新考虑一下?真要嫁给洛钥晖?你觉得你爱他吗?”
佑夏挑东西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回头来望着思远,“婚姻和爱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况且,我知道,我喜欢他,这就够了!思远,你知道吗,事实上三个月前我就已经醒了。可是,因为又一场车祸,我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是他坐在轮椅上,一口一口的喂我喝粥。是他怕我无聊,每天翻新给我说笑话。甚至,有时候我尿失禁,狼狈得一塌糊涂,连看护都嫌弃我的时候,他都会一直耐心的帮我,鼓励我。你能想象得到,一个残疾人坐在轮椅上,咬着牙艰难的帮你来回翻动身体的场景吗?”
想起那段难熬的岁月,佑夏眼里有晶莹闪烁。“反正,我是永远都忘不掉的。那咸的,热得汗水滴在我唇上,那一刻,我就记得了这种味道。所以,如果真的能嫁给他,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听着佑夏说这段时间来遭受的一切,思远心下不甚唏嘘。
她吸了吸鼻子,望一眼佑夏,“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子难熬。现在你能醒来,真是谢天谢地。”
“我想,如果没有他,我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思远叹了口气,“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夏夏,有些事你也应该要知道。这样对付裔琛才公平。”
佑夏偏过脸,等着她把话继续说下来。
“他没有和谈谈生孩子,也没有结婚。而且,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彻底底断了。”
“其实,这些现在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佑夏没有多想心里莫名泛过的一丝轻松,是代表什么。
“在这段你消失的时间里,他每一天都在找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回来。他的难过,一点都不少于你!现在既然你已经决定和洛钥晖在一起了,那你应该把话和他说清楚了。至少,你该给他一个交代!”
佑夏沉吟了下。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今天在宴会上的那一吻,心下不受控制的悸动了下。
轻抿了抿唇,点点头,“我是应该好好和他谈谈。”
黑夜笼罩。
车内,开着暖气,却也清冷如冬。
雷御天再一次低头看手表,“怎么去卖场去这么久?”
他又回头看了眼始终默然坐在车后的某人,“老付,刚刚我女人说了,她们马上就回来。”
付裔琛抿着薄唇不语,只是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看着那好不容易扬起的火苗,在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灭去。明明灭灭的照出他被雾霭笼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