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瞪她：“我就不走你能怎样？”

“不能。”她摇头，“那你睡沙发，摔地上我不管！”

说完她就走了，一会儿抱了一床被子来，直接甩在他身上：“晚安！”

雷宇炀怔了一下：“晚安。”

蓁蓁进了屋，关门，上锁。雷宇炀不一会儿就关了电视，直接倒在沙发上，频频回头看向她房间。估摸着她还没睡着，他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你太狠心了，晚安吻都不给一个。”

房里传来短信铃声，清晰悦耳。他放下手机，等了良久，没有回应。

狠心的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某男抓狂，翻身坐起来，将台灯打开。静坐片刻，他走到钢琴前，伸手弹了一下。

噔……

很长的一声声响，清脆有力。

他坐下来，双手按在琴键上，十指行云流水般地弹奏，美妙的乐章倾泻而出。

经典的《致爱丽丝》，琴声一出，整个时空都清净了，只有美妙的音符漂浮其中。

卧室的门打开，蓁蓁身穿睡衣走过来，倚在他前方。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弹。

“你会弹琴？”

“我妈是钢琴家，她开过演奏会。”

“那她……”

“我初中的时候……肺癌……”他错了一个音符，停下来，声音有些发闷，“我那时候学会抽烟。”

蓁蓁坐过去，伸手按在琴键上，继续弹奏他刚刚的曲子。

“咦？”他一惊，“你也会？”

“我妈天天碰钢琴，我要是只和爸爸学武，不是显得太偏心？”她笑说，“小学时钢琴过了十级，就没再练了。”

“继续练下去，指不定能有成就呢。”

她一笑：“我妈说用不着，喜欢干嘛干嘛。当时练钢琴那些孩子，才十来岁就争来争去、比来比去的，我不喜欢，就不练了。”

他突然也伸手去弹，她一见，收回一只手。一人一手完美地拼接，琴音丝毫没乱，她心中一阵激动，看了他好几眼。突然，他的音符乱了，他换了曲子。

她看着他：“喂……”

“换一首。”

“你换什么，告诉我啊？”

“自己猜。”

她咬了咬牙，不想停下来，固执地弹着《致爱丽丝》，琴声乱得不像话。渐渐的，她听出他的曲调来，手一下子停住。

他看着她，双眼幽幽地流动地情潮。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按下去，与他共奏一曲……《梦中的婚礼》。

他勾唇一笑，手指欢快地跳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空闲的那只手。她低着头，轻咬嘴唇，怕自己笑得太肆意。

弹完，两个人的心中都很紧张。僵坐了一会儿，他放开她的手：“快去睡！再不睡明天要迟到了！”

蓁蓁点头，站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她又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晚安……吻。”

他眼眸一亮，在她转身时突然拉住她。她一下没站稳，跌坐在他腿上，一只手不小心按在琴键上，黑暗中发出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