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整理着桌上的资料，硬邦邦地说：“会议的记录十五分钟后给我。”

她恍惚地点头，转身时差点跌倒。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彷佛看到鲜血从鞋底漫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看着手上的记录，她走到米娜面前：“米娜姐，副总让我十五分钟后交记录。”

米娜看她惨兮兮的表情，拿过她的笔记本，简直是惨不忍睹。

“我帮不了你……”米娜说，“我只有前面十五分钟的。”

“我尽量吧……”

将记录输入电脑、再打印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同事陆续去吃饭，蓁蓁却站在雷宇炀面前。雷宇炀看完她的会议记录，将整个文件夹摔在地上：“你是猪吗？这种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对不起……”蓁蓁低着头，小声说。她自己也觉得是一堆垃圾，但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她已经尽了全力了……

“一无是处！”雷宇炀瞪她一眼，拿起西装离开了办公室。

蓁蓁捡起文件慢慢走出去，整个办公室都空了，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啜泣起来。

双脚已经痛得麻木，她想脱掉鞋，左脚勉强脱了下来，裹在脚上的纱布隐隐浸出了血；右脚完全脱不下来，因为血已经凝固，将纱布和鞋底紧紧地粘在一起……

“呜呜呜……”她抱着一只鞋坐在墙脚，双肩颤抖。

前方传来声响，她抬起头，发现雷宇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屋中看着她。

她擦了擦眼泪，手忙脚乱地穿上鞋，站起来，一时重心不稳撞在旁边的办公桌上，资料文件夹洒了一地。

雷宇炀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那双脚，脑子里是刚刚看到的场面：裹了纱布的脚，纱布上有血……

双手在裤袋里握成拳，他绝情地转身，冰冷地说：“活该！”

叶蓁蓁差点栽倒，双手抓着桌沿，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雷宇炀下午没来公司，叶蓁蓁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等总裁从日本回来，她要辞了这份工作！总裁知道雷宇炀对她表白，一定巴不得她滚远点！

公交车上，叶蓁蓁接到雷宇炀的电话：“我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你快点过来。”

“我今天可不可以请假？”

“问总裁吧，他说可以就可以。”雷宇炀挂了电话。

叶蓁蓁只好在下一站下车，打的回公司。在停车场找到他的汽车，她按习惯去拉后座的车门，拉了几下没拉开，她怔住。

前面司机突然伸出头来：“叶小姐，这边。”

“哦，谢谢！”她红着脸跑到副驾驶，心里五味成杂。

汽车平稳向前，不久在一幢商业大楼前停下来。几分钟过去，雷宇炀没下车。叶蓁蓁正不知怎么回事，后座的车门突然被拉开，一股香气飘进来。

“宇炀！”李薇薇欣喜地扑到雷宇炀身上，一眼看见前面的叶蓁蓁，愣住，“她、她是谁？”

雷宇炀的食指卷着她的发尾，口气不善地说：“谁知道，老头子安排的跟屁虫，烦死人了。”

李薇薇靠在他怀里，挑衅地看着叶蓁蓁：“是吗？那你小心些，这种下层贫民最爱痴心妄想了，你别被她害了一世英名！”

叶蓁蓁冷冷地瞪她一眼，扭过头去。

雷宇炀眼睛一眯，他居然在她眼里看到敌意，为什么？

李薇薇哼了一声，靠在他怀里，甜甜地笑道：“宇炀，真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

“不喜欢？”雷宇炀问，“那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唔”李薇薇不依地撒娇，“讨厌！你明知道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和你开玩笑的。”他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叶蓁蓁从镜子里看到二人深吻，咬牙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久，汽车停在一家西餐厅外。雷宇炀带着李薇薇下车，对司机和叶蓁蓁撂下一句：“你们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