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着疲惫不堪的眼眸看着唇边的这支烟,手抖的连打火机都打不了,最后双手攥拳,打了两下,打火机才燃了那支烟。
袅袅白色烟雾中,张建看得清纪典修的害怕。
不知是烟熏的,亦或是怎么了,他往日漂亮清润的双眸,此刻眸底潮湿。
怕失去,怕失去……
所有机场火车站都有人在严格把守,他不会放任谁走出……
耳边听不清声音,或是清晨鸟儿的叫声,或是车的鸣笛声音,可终究悠悠转醒。
“姑娘,你怎么了?!”
这是一道听起来很别扭的某个地方的乡音,艾可睁开眼睛,不适地用手背挡住了阳光,是一个大客车,不大,不是公交,是城镇通往城市的大客车,一位四十几岁的大姐站在车门处问她,那眼神很担忧。
“几点了?”
艾可嗓子痛,问出的声音可怜极了。
“都九点多啦!上来吧,快去医院看看,脚都出血啦。”那大姐指着艾可的脚裸。
艾可一点点支撑着身体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抱膝坐在路边一处花坛里睡着了,身体四周是修剪的很有形状的绿色植物,可以遮住她的蜷缩的身体。
所以导致纪典修的车经过根本无法发现!
“我没有钱。”
车行驶了一会儿,艾可发现浑身上下根本没有钱,只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不用给钱,这趟也不是拉客的,车有了点毛病,到市里修修。”那大姐回头说。
艾可就不再说话。
车上除了这个大姐的丈夫和大姐,就只有艾可一个人。
艾可并非是故意疏离,而是无法面对任何人的眼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遇到了不好的事,这种情况下,她想躲起来,把自己藏起来。
“姑娘,夫妻吵架了啊?这是动手了还是自己生气跑出来啦?”
艾可不想说话,大姐却再次开口问。
艾可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道,“这就回去了……”
一路上热心的大姐一直在给艾可灌输夫妻相处之道,说了许多。下车时,艾可不知怎地在转身后又回过头,眼睛湿了看着那位大姐感谢。
好人也可以多,可遇到,真的不易……
艾可身无分文,她先打给了欣欣,欣欣吓得魂儿都丢了赶来接她回家。
“亲爱的,你别吓唬我,怎么弄成这样了?”
到了欣欣的房间,欣欣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狼狈,欣欣心疼极了,去接她时,艾可只穿着一只鞋子发丝被风吹起的站在街头,像个可怜的没人要的孩子那么让人心疼。
“欣欣,我想洗澡。”
她抬头轻轻地问。
“当然行啊。”欣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扶起她走向浴室。
艾可抱着膝盖蹲在浴室门外,看着欣欣这样给她放洗澡水,测量着温度,眼神没有聚焦地那么盯着,话很少。
“勒东昊到底把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