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东昊的话让艾可惊讶地张着嘴巴,张――张冰吗?
艾可想要拿过手机跟勒东昊说话,张冰怎么了?手机里却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音,还有勒东昊的惊呼。
艾可愣住,急忙叫道,“东昊?东昊你听到吗?――”可是奇怪的声响后,除了发出的嘟嘟的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他在开车,艾可急的手心冒着冷汗,攥着典点的手机便冲向天台的出口,下了天台急步奔向雷斯特大门口的方向。欣欣和典点惊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典点掩着嘴惊呼,她开始后悔把电话给了艾可,明知道艾可和勒东昊之间隐匿着那么真挚的感情在。
艾可攥着手机的手指在颤抖,站在路边看,手指动了动。回头看向典点,“帮我请假,就说发生了一些急事,我要赶去塞德广场。”
艾可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塞德广场,典点和欣欣都愣住了,请假或者不说,十分钟之内纪典修都一定会发现。
到达塞德广场,艾可看到某个地方人群聚集,交警的车也在,纵使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也在注意着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不敢用跑的。目光搜寻着勒东昊的身影,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深深皱眉,焦急地大声喊道,“东昊!东昊!出来啊!”
正在路边看着摔坏的手机烦躁吸烟的勒东昊一怔,目光与看过来的艾可交织,艾可气的皱眉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声音有些哽咽地责怪他,“你为什么开车就不能稳一点!那时候就这样,现在为什么还是这样!!出了事要怎么办?!”
勒东昊静默片刻,伸臂将艾可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别哭,我没事,这次真不是我的错。别哭了,听话……别这样。”
感情这个东西说来太奇怪,其实谁又能琢磨的通透?
于有些人来说,这个东西说来就来,就像夏季风云变幻后的雨。于有些人来说,这个东西生根就拔不出,就如身体内的一颗恶性毒瘤。
勒东昊与艾可,除非不见面甚至永不碰撞,否则曾经每一个被命运洗礼过的情景都那么刻骨铭心会浮现。遭遇过太苦的事情,往往记住的乐也是悲的,想来便悲,不由人不由心。
勒东昊拇指怜爱地抹着她的眼角,皱起眉,“都二十几岁了,还是爱哭?不信你看,我没事。”
他攥着她的手,摸遍了他的身体,却逗笑了艾可,“你以为我是瞎子么?”
“美男面前,你不想趁机……”勒东昊薄唇抿出浅笑的弧度,眼眸亦是漾着戏谑。
艾可收回手,吸了吸鼻子,“以后小心开车,忘了以前吃过的亏了么?你,也都二十九岁了,该知道做什么都要有分寸了。有时候,心里想的,不该做的就不要去做。”
艾可抿着唇,望向路旁轻轻闭上眼。
聪明如他,勒东昊怎会听不出这话外之音,眼眸中戾气一闪而逝,翻找出烟盒和打火机皱眉看着案发现场点上一支烟,摇灭打火机的火,夹着香烟的手指摸着艾可黑色的发丝,“当然,我有分寸。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开车出事。以前吃亏,是因为那时候追求你这小女生那么费力,我也没想到在你面前耍帅把自己耍断了一只胳膊。以后,我会注意……”
有时候一句话,或许轻轻一声叹息,总是在心头浮现忘不掉的往事,他们曾甜蜜到有哭有笑……
风吹乱了艾可的鬓角,勒东昊看到了她一滴滴无声掉在地上的泪水。
为什么相隔十年,他还是觉得她最好?勒东昊手指颤抖地夹着香烟,手垂在身体一侧,原地转过身,看着远处感受着她在身后默默低泣,亦是红了眼眶――
勒东昊的车被后面的车追尾,艾可了然抿唇,原来是她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许久以前,只记得冲动不顾一切的勒东昊,却忘记,她们彼此都涨了十岁。
艾可要回去雷斯特,交警处理了现场右侧的道路畅通,勒东昊单手揽着她的腰,带她过去马路坐直达雷斯特的公车,他习惯过马路时护着她,艾可亦是不觉得这种举动哪里不对。
勒东昊183身高,较比纪典修矮一点,他却并非是纪典修那种男子。纪典修多数面对人习惯性冷漠疏离,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外加白色衬衫,就算偶尔随意,也是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那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眸中始终透着几分深不可测。
而勒东昊,在奢华的名牌包裹下,俨然一副名门少爷模样。顽固起来尤顽固,认真起来稍可怕。无赖起来可以很可爱,愤怒起来会不顾后果,他其实天真,天真到不会像纪典修那样去对任何人任何事深谋远虑,他或潇洒恣意,或烦躁颓然,都是让自己的喜怒显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