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眼睫毛是湿的,他眉头蹙的更紧,脸上,也像是被指甲划伤的。
他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创口贴。
他的动作轻极了,笨拙的去贴好。她动了动,许是精神和身体都太疲乏,没有彻底的醒。
纪典修嘴角噙着一抹好看到耀眼的笑容,他是俊美非凡的,但很少有人见过他这样笑。
这里花草树多,难免有小飞虫。纪典修单手插在裤袋里,露在外面的腕表指针走动着,他伫立在她身后,有蚊虫飞来,他下意识挥手赶走。
艾可迷糊着醒来。手不经意摸上左脸,创口贴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捡起,四处张望,没有人。
看了一眼手表,天哪!已经这个时间了。
跑到餐厅门口,灰头灰脸的走进去。
小金端着客人刚吃过的餐盘,见到她,转身走向厨房。
欣欣看到艾可,立刻跑过去抓她的手,“好像有些消肿了诶,真是太好了,我都要担心死了,注意不要感染哦,徐姐让我告诉你,给你放几天假,脸上养好吧。”
艾可愣愣的点头,她这幅尊荣,恐怕真的没办法上班,客人会笑话,影响雷斯特的形象。
“欣欣,谢谢你。”除了欣欣,也没人会好心给她伤口贴上创口贴。
欣欣戳了她脑门一下,“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
艾可咧嘴笑了笑,伤口牵动,哎呦一声捂住嘴巴,两人笑成一团。
钱宁上楼,问秘书,“总裁叫我什么事?”
秘书摇了摇头,“钱姐,总裁今天怪怪的。”
“怎么了?”钱宁皱眉。
“要开会的时候,总裁出去了,后来又回来了,问我要了一个创口贴,然后又走了,刚回来开会,开完就叫钱姐你上来。”秘书小声地说。
“修,你叫我?”钱宁站在他办公桌前。
纪典修没有抬头,脸色很冷,“带你出差,因为你是雷斯特的员工,你空降到这个职位,是因为妈妈的缘故,我想你清楚,在国外那些年,我们……”
“我们什么?”钱宁想起他跟他妈妈说的话,扬起嘴角,“修我们在一起过!你对我并不是很排斥啊!”
她替他说了出来,这有那么难以启齿吗?这么急切的跟她撇清关系!她偏偏不要,不要这样!
“我们是成年人,那不能成为我必须给你什么承诺的理由!”纪典修皱眉。
钱宁泪水就在眼眶里转着,她受不了,她一直以为这个冷漠忧郁的男人就是她生命中的王子!她爱他的所有,爱他脸上除了冰冷就是蹙眉的样子!爱他冰冷的让所有女人仰慕却不敢靠近的感觉!
“对不起,修,我身体突然很不舒服!”她跑出办公室,她不要听他说了,到底,还是怨那个女人,她没出现之前,修不是这样的。
艾可换好了衣服走出雷斯特,沿着马路走向很远处的公交车站,脸上很平静,心里却是乱极了,步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放慢,手无聊的揪着路边有半米那么高的粉色小花朵。
身后不远,一辆保黑色轿跑缓慢行驶如她脚步的速度,男子一只手伸出车窗,手指间燃着一支香烟,她时而皱眉,时而想到了什么在傻笑。
艾可将耳机塞进耳朵里,这条路线的公车不会总是停靠,她可以脑袋靠着窗子,听音乐休息一下。
下班的时段,雷斯特不断的开出车辆,有客人,也有雷斯特的员工。
“东昊,你在哪?”窦丽倩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手拿着手机在耳边,停车场的保安说,东昊的车才刚开出去没几分钟,可是去哪里?都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