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夜色正浓。
白家别墅的客厅,一贯的灯火辉煌。巨大的水晶吊灯擦得莹亮,熠熠光芒从中折射出来,连接到大理石地板,形成一道诡异又璀璨的光线。
先是一阵沉默,只有笔尖轻轻划在纸上的唰唰声,薄弱而又清晰。
封天隽和白仲然同时合上签好的文件,公式化的相互握了握手,白仲然摇头轻笑:“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在业余时间谈工作。”
说完,起身走向客厅的吧台。拿出那一瓶七三年的高级红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交给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手上。
封天隽摇晃着透明的酒杯,猩红的液体凝聚出一道弧线,再向外散开,抿唇浅尝了一口,享受般的眯了眯眼睛,才缓缓开口:“这瓶酒你不是宝贝得不得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还是瞒不过你。”白仲然轻叹一声:“其实,我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封天隽眉峰微扬,指腹摩挲着单薄的杯口,深眸半敛,不发一言。
白仲然的目光一一掠过他那张高深难侧的面庞,衬衫解开两颗口子,立领处低调雅致的镶边纹路……
眼前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雕细琢,大多时间他都是面容平静,神色疏离,但即便这样仍显得高高在上,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将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仲朗。”白仲然苦笑:“最近他喜欢上一个女孩,死活要和人家在一起,可那女孩已经有未婚夫了。你也知道他,小孩子心性,三天热乎劲儿一过准把人家忘得干干净净,之前因为家里反对他也闹过几次,每次都没维持过十天。不过这一次,不一样。”
“哦?”
“虽然我们都宠他,但仲朗自己也知道分寸。可是前几天他突然找来一帮人,将人家未婚夫打进医院,后来又强拉着那女孩上飞机要私奔,最后被机场警察给扣住才没走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仲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事能坚持超过一个月,但是这一次却异常的执着。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关在房间里,省的他再到处去给我闯祸。阿隽,仲朗最怕你,你说的话他应该会听。帮我劝劝他。”
“他在哪?”
“二楼左手第一个房间。”
封天隽起身往白仲然所说的房间走去,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床边的矮柜上亮着灯。他逆光而立,轮廓分明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光明与黑暗在这个男人身上交汇,只能隐约看清他颀长英挺的身影。
忽然,从门口迅速窜出一道黑影,紧跟着是一道诡异的银光。
寒风乍起,那光掠过封天隽的眼睛,他略一皱眉,微偏过头,匕首在与他的鼻梁只有一个指尖的距离处停下,极快的一个手刀砍向那人的手腕,叮当一声,匕首落了地。
“唔,痛!”那人抱住手臂弯下腰,看清面前的人后,惊诧:“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