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的身体被小雅摇得几乎散了架，整个楼道里都是小雅着急的哭喊声跟嘶哑的叫声。

有好几个下楼的学生被眼前的一幕也吓到了，犹豫了一下，奔了过来。

而晨阳依旧一动不动得躺着，悄无声息。

小雅根本没有救人的经验，更不知道晨阳究竟伤到哪里了，只是抓着晨阳的手大声地哭泣。

“晨阳，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嘛，你说话啊！”

闯了祸的男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看着小雅跟晨阳的样子一阵头皮发麻，可是又不能撒手而去。只得战战兢兢得走到晨阳身边，蹲下来，看着晨阳紧闭的眼睛说，“同学，对不起啊，刚才我急着回家，没想到把你给撞了。”

小雅的心思一直停留在晨阳身上，看到男生，心里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蓦得一下推开那个肉球，嘶哑着嗓子说，“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啊，刚才干嘛去了，你不知道走路的时候要看人的吗。他都摔得晕过去了，他都不会说话了，你说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小雅边哭边说，边埋怨边哭，男生又不好发作，毕竟是自己撞人在先，只能强忍着，任小雅发泄。

但是他心里却在想，不就是在地上打了个滚吗，几级台阶，最坏就是骨折，能摔得多厉害？

可小雅嗜血般的眼神，吃人的样子，把他给镇住了。

过了好一会，小雅哭得已经差不多了，好心帮忙的几个男生也围拢过来。

肉球试探着说，“要不，咱们先找医生给他看看吧，医务室不放心的话，咱就去医院，成不成？光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个办法！”

肉球的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小雅想拒绝都不成。围观的男生也随声附和，“就是啊，还是去医院看看放心，万一，伤着什么重要的地方呢！”

小雅一听，忙不迭得点了点头，却又没忘记白了那肉球一眼。

小肉球也不跟小雅一般见识，看了眼一动不动的晨阳，“咝”了一口气，说，“哥们几个帮帮忙，看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去医务室找个担架吧。”

“好，没说的，这事只能这么办了。”

七八个男生也不管用不用得了这么多人，呼呼啦啦去了医务室。

“晨阳，晨阳，你怎么这么傻。”小雅重又蹲下身子，边哭边数落晨阳。看着晨阳苍白的脸色，小雅真的心疼极了。她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人会对自己这样好。

好到不管前面有多危险，依然奋不顾身来救她。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她又何其有幸，她又该拿什么来跟晨阳交换。她只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享受晨阳对她的好，可是面对晨阳无所畏惧的牺牲，她又该如何报答。

她低头翘起手指慢慢慢慢触到晨阳的脸，上面，冷冰冰的，小雅撞了撞胆子，摸着晨阳清秀帅气的脸蛋，眼泪扑扑簌簌得落在晨阳脸上，身上，脖子里，衣服上。

离得那样近，晨阳身上好闻的青草味不断得涌进小雅的鼻息，她说不清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滋味，想摆脱却又想沉溺。

她没注意到晨阳的脸上已慢慢有了血色，而且，眼睛已微微睁开，似乎不相信得听着小雅的低声诉说。

听了一会，晨阳终于忍不住了，“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他本来还想听小雅再多说几句的，可是地上太凉了，冻得他的屁股都疼。而且，他也不想小雅哭得太久，小雅的嗓子都哑了，他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