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麻雀是喜欢一群一群地飞的,它们一群一群的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黑压压的飞到光秃秃的榆树林里,装点着榆树林,给榆树林带来了一片生机。它们稍作调整后,又一群一群的飞到了榆树林屯子里,落在了农家的庭院里,叫着喊着,吵吵闹闹的喧闹不休。它们的吵闹惊了狗窝里正在美梦成真的大黄狗,大黄狗跑出来,跃身麻雀群中,一群一群的麻雀惊飞而起,它们又飞到了社院子里,继续叽叽喳喳的喧闹着。有两只麻雀儿溜了边儿,它俩飞到了一棵老榆树上,它们头对着头,想说点什么却又都不想说,它们说话的时候少,不说话的时候多,只是默默地对望着,稍后,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去追赶雀群,树上只留下了一只麻雀儿在孤单的张望着,等待着。
由于正处于冬的要窝,在有个把月就要过年了,粘豆包又是人们冬季餐桌不可或缺的主角,尤其是城里人,又偏爱东北粘豆包,当做过年时包的年饽饽。需求量很大,所以冬寒豆包作坊里加班加点生产着粘豆包。冬寒豆包作坊里,有的在选豆,有的在泡米,有的在磨面,有的在发面,有的在豆馅,有的在包豆包,有的在分装,有的在装车,人们各尽其责,井井有条,出出进进的一派繁忙的景象。
冬寒豆包作坊里是忙忙碌碌的,刘冬寒的居室里却是安安静静的,窗户上拉着窗帘子,门还在外面反锁着,刘春寒和杨建国却在房间里。今天早上,天刚刚放亮,刘冬寒就从暖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走出房门的时候,她看见杨建国站在门前,冻得脸都有些发紫了。刘冬寒知道,杨建国是来找刘春寒的,也一定是在家里偷着跑出来的。刘冬寒也没有多问什么,就把杨建国让进了屋里,拉上了窗帘子,和还赖在被窝里面不想起来的赵树山小声的低估了几句什么。赵树山起来穿衣服下地和了冬寒出了门,刘冬寒在门外边给锁上了门。
杨建国来的时候,刘春寒还没有起来。今天学校里放假,她不用去学校里上班。杨建国一进门,刘春寒很不高兴的拉被子蒙住了头,不理睬他。杨建国问她怎么了。刘春寒气囊囊的问杨建国为什么好几天不来了,她偷偷地去家里看过,也没有看见他,是不是去小美的家里了。杨建国坐在火炉旁边的凳子上,一面烤着火炉取着暖一面告诉刘春寒说。外表坚强的他内心居然是很脆弱的,没等说话,泪水就先流淌出来了。杨建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每次来看刘春寒都是偷着跑出来的,家里的父母把他看管的很严。他怕刘春寒为他着急,就没有告诉给刘春寒。在刘冬寒领着两个妹妹站在爹娘面前说出来爱情真相的时候,刘家根夫妇就气冲冲的跑到杨建国的家里,和杨建国的父母大干了一仗。打那个时候起,他的父母把他就像猪一样的圈在家里,严加管制了起来,不许他出门,不许去学校里教书。杨建国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的跑出来,过来和刘春寒在一起。有两次,被父母发现了,父母用皮鞭子把他抽了个皮开肉绽,他还是想尽一切办法的逃出来。他就要和刘春寒在一起,今生今世就喜欢刘春寒这一个女孩。前天中午,杨建国的父母责令杨建国在阳历年这天与小美结婚,昨天下晚,晚饭的时候,杨建国把大剂量的安眠药放到了粥碗里,等刚离开饭桌就呼呼大睡的他们睡着了,杨建国才逃出来,赶过来见刘春寒。刘春寒听了杨建国的解释后,格外的揪心,她也不在生气了,倒是很同情他,自己也挺感动的,盈盈的哭了。哭过后,刘春寒悲喜交加的问杨建国说:
“建国哥,你想和小美结婚吗?”
杨建国坚决的说,不和小美结婚,因为他不喜欢小美,他只喜欢刘春寒一个人。
“真的?”
杨建国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爱他刘春寒是没有商量的。随后,杨建国面对着吊在天棚上的一盏灯向刘春寒发下了誓愿。他说对刘春寒的爱,海枯石烂不变心,对刘春寒的情,天塌地陷不悔改。如果是变了心,有了悔改,叫他五雷轰顶。
“哎呀!哎呀!你干什么啊,我也没说不信你啊!你干么要起誓发愿的。”刘春寒焦急的说着。
杨建国憨厚的笑了。“要不你不信我的话。”
“你啊,真实的。”刘春寒深情的注视着杨建国,激情澎湃的说:“建国哥,我们也结婚吗?”
杨建国苦笑了一下:“憨憨,我们咋结婚,是你能拿到户口本,还是我能拿到户口本?结婚领证是要户口本的。”
刘春寒心潮起伏的说:“建国哥,我们可以去一个不要户口本的地方结婚,那是一片净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充满了光明,圣洁,荣耀,和平,慈爱,喜乐,平安,良善。那里也没有人干涉我们的婚姻,我们可以在那里将我们的爱情进行到底,开花结果,生生世世。”
杨建国还是苦涩的一笑,垂头丧气的说:“天底下有这样的好地方吗?”
“有的,地上没有,我们去天堂。”
杨建国的眼眉撩起,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地望着刘春寒。“你想说,我们一起去死!”
刘春寒深深地注视着杨建国,激情澎湃的说:“建国哥,我们不是去死,我们只是为我们的爱寻一条生路,我们的爱太累了,我都有些支持不住了。在说,你都说我们的爱情是一只美丽的彩蝶,飞到哪里就会把美丽带到哪里的,我们手牵手的去天堂吧,把我们的爱情带到天堂去,你和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