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江说:“在火车站我领着月月要下车的时候,我们在车门口要下车,车下面挤了一帮人要上车。月月的眼尖,看到车下面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月月跟我说是壮壮,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真的是壮壮。我就下车抓住了那个男人,问他咋回事?那个男人一时就惊慌了,前言不搭后语的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候,在我身后有一个男人在我脑后捶了一拳,我一回头的时候,那个男人扔下壮壮跑了,身后的男人也跑了。我抱起来壮壮一看就知道是吃了迷药糖了,我叫醒了她。小家伙一睁眼睛,还问我和月月,我咋跑回来了,不行啊,妈妈叫车撞了,我得去医院看妈妈。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那两个混蛋都跑了?”刘冬寒问王长江。
王长江点了一下头,说:“我和月月光顾着壮壮了,人家那些人都忙着上下车,每一个帮忙的。再说,大伙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都在看热闹了。结果,他俩就跑掉了。跑了就跑了吧,咱们的壮壮没有事情就行了。”
刘冬寒后怕的说:“多险啊,这要是撞不上你们,壮壮一定叫他们带走了,那样,叫我们去哪里找。”
“可不,真是后怕。”
刘冬寒从地上站起来,梨花带雨的说:“长江哥,你怎么和月月来了?”
王长江说:“别提了,你领着壮壮走了,月月不干了,天天吵闹着要来找壮壮,左等你们不回去右等你们也不回去,我们只有追过来了。”
刘冬寒眼含泪花的看着浑身上下、头是头、脚是脚、头发黑溜溜的、衣服亮铮铮的月月。越来越漂亮的月月,长的越来越像她的母亲钱秋菊,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长得尤其像。小辫儿是两个跳动着快乐的羊角散辫儿,粉红色的绸子在上面飘动着,如同两只飞舞的彩蝶一般,尤其逗人喜爱的。刘冬寒越看越喜爱,越看越喜欢。刘冬寒满脸的笑意。“想二姨了?”
月月俏皮的歪着头,浓浓的眉毛下闪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秘秘的转了转,调皮的说:“二姨,这是真的。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真的是我想你了,绝对不是爸爸想你了。是我要爸爸陪着我来的,可不是我陪着爸爸来的。”
刘冬寒扑哧一声笑了。抬起手来在月月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调皮鬼。”说完,刘冬寒的眼睛本能的看了一眼王长江,王长江的脸刷的一红了,低下了头去。刘冬寒的两腮也红霞飞舞了起来。月月调皮的看一眼刘冬寒,又看一眼王长江,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伶俐的一张花骨朵一样的小嘴儿笑成了一弯月牙儿,尤其逗人喜爱。
正在这当口儿,在公安局里报完案的钱冬梅也走了过来。看见了壮壮她也是很高兴,长长的出了口气。她又一次的见到了相貌堂堂、眉清目秀、容光焕发、冰清玉洁、明眸皓齿的王长江,更是高兴,亲切的叫了声姐夫,王长江也是很高兴。刘冬寒把他们领进了一家旅社里面,关上门来,王长江让月月和钱冬梅相认了。看到了月月,钱冬梅想到了自己的姐姐,抱着月月哭了。
稍后的时间,刘冬寒和钱冬梅商量着,叫王长江先带着壮壮和月月赶回大连去,几天后,她俩一起去大连。王长江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只好按她俩的意思先回到大连。太阳偏西的时候,刘冬寒和钱冬梅把王长江送到了火车站。就在火车马上要进站的时候,王长江把刘冬寒拉到了一个背景的地方,红头涨脸的对刘冬寒说:“冬寒,我这趟过来,也不只是为了月月才过来的。”
刘冬寒的心一动,立马就知道王长江话里德意思了。刘冬寒最清楚,也最明白,王长江已经爱上她这个植生在黑土地里的乡村疯丫头了。要说起来,王长江可是刘冬寒打小就喜欢的男人类型,别看她自幼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她最羡慕有文化识字的女人,也最崇拜有文化的男人,总在偷偷地想着等长大后,一定要找一个有文化的男人托付终生。就在刘冬寒18岁的时候,上天为她送来了王长江,王长江这个城里长大的白面书生一来到榆树林屯,就让刘冬寒这个待嫁的女孩怦然心动了,18岁的她开始慌乱了,总是想着法子的去接近他,关心他,叫他注意自己,与他见面时乱撞的心跳,还有那轻易就微红了的面庞,淡淡的喜欢,都深深地存放在心底。到了晚上,躺在炕上,她会梦见她和他两个人甜蜜的牵手和亲亲,又说也说不完的小秘密,心田里会泛起一丝甜蜜和害羞。
这样的日子,刘冬寒没有过多久,她突然发现,钱秋菊闯进了王长江的生活里,两个人的身影常常出现在傍晚的榆树林中,刘冬寒看到后,偷偷地流泪了。争强好胜的她,不想输给谁?她想与钱秋菊争一争,拼一回,夺回王长江。可她的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那么做?刘冬寒并不是因为自己害怕了钱秋菊,也不是因为她和钱秋菊是好朋友,更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钱秋菊比自己有文化淑女一些,刘冬寒是因为王长江的眼里压根就没有自己这个既没文化又是疯疯癫癫疯丫头的农家姑娘,人家压根就瞧不上这个土里土气的庄家妞,刘冬寒伤心地把自己那份似火的爱恋偷偷地珍藏到了心底。直到在兵营里回家的赵树山的出现,才把她深埋在心底里的爱的火焰重新点燃。就在她的爱的火焰熊熊燃烧的时候,王长江又回来了,刘冬寒的心为难了,愁楚了。
在最近的一段日子里,刘冬寒总在把赵树山和王长江做一个比较,他们两个男人可说是一文一武,王长江的文,一表人才、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一点也不俗气。赵树山的武,铜筋铁骨、容光焕发、踏实可信的一点也不浮夸。再说,王长江的经济条件比起来赵树山那可说是不知要好上几百倍,王长江现在是一个私企老板,身价几百万。而赵树山现在还瘫在炕上,要人来伺候照顾。王长江可以说是刘冬寒首选要嫁的男人,但是,赵树山是不能离开她的,赵树山要是没有了她,他将是一辈子赖在炕上,永远走不到外面去,见不到阳光,那他也真的是一头猪了,窝窝囊囊的活着,被人踩在脚下,瞧不起。说心里话,刘冬寒不想叫赵树山那样的活着,她想叫赵树山换一种活法,叫他走到阳光里,堂堂正正的做人,堂堂正正的的活着。她是不能离开赵树山的。